上一章 聚少离多
-4-第一桶金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我和周燕已相爱半年。平凡的日子总是波澜不惊的，没有太大的变故，偶尔地出现一些意外的惊喜或烦忧，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与安宁，生活的脚步从未停下过……也许，这才是最真实的生活，——谁说不是的呢？对于我来说，在经历过初恋失败，并捱过长达四年的漫长等待和痛苦煎熬之后，本已心灰意冷，对美好的爱情早不存半点希望，甚至感到自己的人生将永久地灰暗；但世事难料，周燕出现了——就像一位天外来客，突然地闯入我的世界，来到我的身边，并和我一起生活，带给我太多的惊喜与欢乐，使我的人生又见到了灿烂阳光，有了新希望。我必须感谢她，倘若没有她的及时出现，我恐怕至今依然活在悲凉的黑暗中……
周燕一如既往地拍她的戏，每隔一段时间与我聚上一回。我也早就习惯了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说起来有点好笑，我甚至隐隐地认为，我和周燕肯定是前世种下的姻缘，今生才会以这样的方式相遇、相爱——好比是水面上的两片浮萍，随波逐流地难得彼此靠近一回；又好比是天上的比翼鸟，想尽办法也要“比翼双飞”，谁也离不开谁。
我更不得不承认，周燕无疑是我快乐的源泉，同时也是我奋斗的动力。为了她，我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活出个人样来，尽我所能地给予她安稳舒适的生活，给予她实实在在的幸福。也许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上天吧，也许也跟我心情愉悦，从而头脑清醒、判断准确有关，我后来竟然买中一只“大牛股”，投入的几十万元，在短短一个半月内产生了数十倍的“裂变”，账面金额一下子达到了一千多万。这对于我来说，几乎是做梦都没想到的，我欢呼雀跃，欣喜欲狂，——我到现在还记得，我整晚睡不着觉，半夜两三点还起来开香槟庆祝的情形！“啊，我终于变得很有钱了！”我对自己说。
我不由得感激起周燕来，我想，正因为有了她给予我的深情厚爱，才使我得以走出颓废、低迷的状态，从而迎来现在的巨大收获……“周燕无疑是我的‘福星’，我的‘守护天使’，我的最佳伴侣！”我由内心发出这样的感慨。
更加幸运的是，我及时抛出了手中百分之九十的股票，使自己在随后而至的“跳楼机式”的狂跌风暴中“幸免于难”！而这当中也有周燕的一份功劳，当时情况是这样的——我打电话给周燕，告诉了她我买的股票狂涨的消息，要她尽量抽空赶回来和我好好庆祝一番。周燕在电话里头很平静地对我说，“阿城，我觉得来得快的东西，去得也快，再说了，‘一夜暴富’不见得是好事，你要那么多钱干吗？足够生活就行了！我总觉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你听我的，见好就收，不要贪心……”
正因为有了周燕的“提醒”，我第二天果断地沽出了手中绝大多数的股票——连同那只“大牛股”。结果，第三天股市大盘低开低走，出现了“断崖式跳水”，跌幅之大史无前例，许多股民叫苦不迭，可谓“哀鸿遍野”，甚至还爆出了有人因此跳楼的新闻……仅仅一夜之间，我的那只“大牛股”，摇身一变成为“妖股”，跌幅排名前三。我也清楚地记得，当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身上所穿衬衫的前后背全部湿透，像是刚长跑完！
就是这样，我的银行账户中多出了一千多万元的存款，我幸运地掘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我展开了另一幅人生画卷，其中既有一马平川的写意，也有激流险滩的困厄；既有风光旖旎的日子，也有阴云密布的时光；既有人生得意的壮阔，也有秋风落叶的萧瑟……当我如今回首往事，我宁愿那只是一场梦，而我从来也没有过那一千多万的存款！——当然，这是后话。
周燕在一个星期后回来，我发现她比我还要开心，我从来没见过她开心成那样——她一进门就使劲地拥抱我，在原地旋转了整整三圈才停了下来，她眉飞色舞地笑着对我说：“阿城，我不是在做梦吧，那是真的吗？你赚到了一千多万！”我很得意，笑道：“当然，千真万确！因为……因为我有你！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就不会这么走运了！”我突然又想到周燕那个促使我第二天果断抛出手中股票的电话！
周燕看着我，乐呵呵地说：“也是你之前看得准，而且出手也果断，见好就收！”
“错了，周燕。”我说道，“要不是你在电话里头点醒了我，我是不会那么快出手的！因为我跟其他狂热的股民并没什么两样，我那时还在盘算着，‘再狠狠赚上一大笔’……后面发生了什么，你也已经知道！”我对股市崩盘心有余悸！
“的确够幸运的，看来，连老天爷也在帮咱们！”周燕睁大了眼睛，双手交叠着按在自己胸口上，扮出惊喜万分的样子。——她的确是个好演员，我在心里说！
“哈哈哈，可不是幸运，简直是苍天有眼呐！”我笑出声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笑出声来，因为我这个人相当内敛，极少有笑出声的时候，就连看喜剧片，也只是咧歪着嘴，在脸上露出天真的笑意而已；很明显，我当时准是高兴极了……
时隔多年，现在，每当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就会忍不住鼻头发酸，甚至流出眼泪来，因为那时候，我和周燕是多么的快乐、甜蜜、幸福——在我们的那个“爱的小窝”里，仿佛有无数的天使在挥舞着洁白的羽翼，唱着悠扬动听的颂歌……
当天，周燕还给我带来另一个惊喜，她笑得艳若桃花，用欢快的语调告诉我：“阿城，我们的戏已经杀青，过完今年春节，就会在全国各大影院上演！到时候，你可要陪我一起去电影院，看上一看！”
“那是当然，我早就盼着有那么一天！你放心，我到时一定陪你看这场电影，而且，我还要专门看你的表演！”我也很兴奋，真心为周燕高兴，我知道她为了拍这部戏，辛苦了大半年，流过太多汗水，经历太多艰难。我又想起上次周燕回家时，她整个后背淤青、红肿的情形；我眼前更浮现出周燕反复从马上坠落在地的画面，我仿佛还看见她，咬牙忍痛，一次次顽强地又爬上了马背——虽然，我没能亲临拍摄现场，但我仍然可以想象得出！
“嗯，要知道，我为拍这部戏，遭过太多罪，如果这次还演得不好，我想，我以后可能真不会演戏了！”周燕显得很激动，眼眶有些微红，她压低了声调，接着说道，“虽然我演的只是个配角……”
我长嘘了一口气，一把搂住她肩膀，让她把头靠在我肩上，对她说：“你要相信自己的演技，别忘了你也是科班出身，有底子在呢，总不至于演得太差的。再说了，谁还不是从新人开始的，你也别对自己要求太高了……要知道，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我的思绪一下又飘回我和她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在酒吧里，我和周燕刚认识不久，在听我倾诉完自己多年失恋的伤心往事之后，她握住我微微发颤的冰凉的手，低声温柔地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周燕会心地笑了，笑得那样甜蜜，她仰起脸来，深情地凝视着我的眼睛，说：“阿城，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没想到，你还得我们初次见面的话，而且记得这么完整，呵，我自己都快忘记了呢！”她说完深深地吻了一下我的脸。
“我当然记得，那天晚上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还有，还有我和你共同渡过的那个美丽夜晚……”我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哼，讨厌，你……”周燕满脸绯红，她突然止住话，只是温柔地再次把头靠着我肩上，闭起了双眼，安静得像睡着一样，嘴角挂着微笑。
当天晚上，我和周燕一块出去逛商场，我还给她买了一条剪裁精细、质地柔软的连衣裙——米白色的，摸起来有丝绸的质感，拿在手上又轻若无物。周燕特别开心，她站在试衣镜前左右摇摆着身体，还把裙摆提了起来，做出蝴蝶飞舞的样子，笑着问我：“漂亮不，美吧？你看看，这条裙子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不长不短，肥瘦适中，简直是——Perfect！”她用英语说了“完美”！
“嗯嗯，还真是的，你穿起来简直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活脱脱的一个‘洛神’！”我突然联想到《洛神赋》里名句，所以故意说出来，好让她开心一下。
“呵呵，我说，你又不是曹植，我也不是甄宓，你就别故弄玄虚了。别以为我不懂！”周燕乐了，她抿着嘴在笑，用眼角瞟着我。
“好哇，你连这都懂，不得了，不得了，算我小瞧你啦！”我不由得笑了，也在心里为周燕叫好。
“你别忘了，我可是个演员。‘洛神’的故事，我早就读过了！”周燕嘻嘻地笑，她还故意白了我一眼。
“好了，我的大美人，我也知道，你厉害！”我笑着说道，又问她，“咱们接着去哪？”
“我想，我想你今晚陪我看电影！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陪你就是了！”我笑道，马上又想到，我认识她这么久，还真的没陪她看过一次电影！“都是我不好，打从认识你开始，就没陪你看过一次电影；幸好你今晚提醒了我！”
“呵呵，你总算‘良心发现’了！嗯，其实也没啥，不就一场电影！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已经足够了！”周燕拉住我的手，目光热切而深情。
当天晚上，我和周燕一起走进电影院，看了一部好莱坞大片，《哈利·波特与凤凰社》，尽管电影情节看起来有些凌乱，特技效果也很普通——并不出彩，而且看完全片，有一种草草收局的感觉，但却丝毫也不影响我和周燕看电影时愉悦、兴奋的心情……
我们相互依偎着，手握着手，心中爱意荡漾，不时地在黑暗中偷偷接吻，直至放映结束，我们才相拥着离开座位，走出电影院，走进华灯璀璨的城市夜色中……我们后来又去了一家广州特色菜馆，吃完夜宵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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