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龙,代州人士。”少年爽朗地自报家门。
很多年前,我也认识一位名叫白龙的少年。
他是当时长安城里最闪耀的双子星之一。不同于另一位的明媚炽热,他好像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忧伤,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很让人着迷。
长安的夜是很静很静的,静到连风的声音也很清晰。自从安史之祸后,突然冒出来许多缅怀当年的年轻后生,他们说,现在的长安城太静了!话语间仿佛当年的长安城就是一个永远没有黑夜的,灿烂喧嚣,烈火烹油,花团锦簇的不夜城。他们没有见过的是,其实,当年的城同现在一样,一样地沉默静谧。那些书写在史的被人大书特书的所谓永垂不朽的光华都只是一瞬间,就好似一朵烟花,炸开了再熄灭,仅仅一瞬间的事情,而夜还是那个夜。
烟花太美,太脆弱,即使只有一瞬间,还是让人拼了命地想要抓住它。其实想要抓住的,必然是抓不住的,能抓住的有恃无恐,便也不那么想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所谓世间痴人大致如此。
五十年前,我也有幸迷恋过一场烟花。
那年的上元节,花灯如昼,端庄的横平竖直的长安城在那天夜里好像金龙散开的鳞甲,蒸腾着的欢乐的气氛氤氲在每个人的脸上。虽然天气微凉,但这并不影响少女们挽高髻着薄纱的心情,毕竟平日再朴素的容颜经华灯一打在少年们眼中也能显得可爱三分。
当第一朵烟花炸开时,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都定住了一般,万民仰头,天涯此时。风轻拂着长袍青衣和各色纱裙,形成一条迷幻的河流,人群里或大声或轻絮的话都听不真切,当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说不清却可以放肆的快乐中时,人总是轻飘飘的。
又一朵烟花即将殆尽之时,会明会暗之间有两只白鹤乘风而出,一时间天空中纷纷扰扰地撒下无数洁白的羽毛,这引起了一阵小范围的哄抢。这些羽毛到手后几乎是一瞬间就变成了纸屑,哄抢者一些觉得有趣,哈哈笑罢便不再理会;另一些却觉得受到了欺骗,总忍不住嘟囔两句。这两只白鹤一直盘旋最后落在了一架由一匹白马所牵的四方高架流光溢彩的马车上。那马车四周缀有金线璎珞,车顶比普通的高一些,四周有镂空的鹤形雕刻,覆以朱漆,金漆点缀其间,华贵非常。
在人们惊叹的嘘声还未罢了之时,那两只白鹤已经陡然幻化成两名清俊少年,皆头戴白羽冠,一着青色羽衣,翘起一只脚侧坐于白马之上,一着红色羽衣,手持竹萧端坐于四面围有轻幔的车中。
【突然感觉写的好烂,都没有信心更下去了。算了,写的再烂也要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