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记忆并不是一个静态的仓库,存放了过往的声音、影像与情绪。文字为回忆提供线索,待来年抑或老之将至时寻味。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期待一样,是简化和剪辑现实的工具,但愿保持对自己的真实。
小时候,过年是一年中最值得期待的事情。因为有爸爸妈妈专门为我们准备的过年新衣裳,有丰盛美味的年夜饭,有绚烂夺目的春节烟花,有数量和金额不断递增的红包,有大年初一就要渡江去拜年的外婆家…
工作后,回家过年是一年中最放松的事情。因为可以陪爸妈一起逛街给他们挑选过年的新衣裳,可以一起列清单并参与学习制作最爱吃的年夜饭,可以穿戴整齐兴致勃勃的组织拍全家福,可以和学时好友相聚畅谈互相鼓舞,可以有几日全身放松肆无忌惮的睡觉补眠…
过年,回家过年,也成为我辞旧迎新的时间节点。在家乡短暂的十天里所经历和感受的,成为自己新的一年勇往直前的力量。
【一】小时候记住的味道,是永远也忘不掉的。
回家吃第一顿饭,不禁感叹:就是这个味!赞美老妈厨艺又进步了,也疑惑道:“真奇怪,我用老妈上次从家里带到广州给我的菜和辣椒,就是做不出新化菜的味道”,觉得不应该啊。老爸说:“可能水不一样。”
我大概在上小学二三年级时就开始经常陪老爸去县城进货,一大早出门,利用上午的时间把家里小卖部半个月左右的物资采购完。中午,老爸便会带我去向东街吃牛肉粉面。每次吃完,那满足感和幸福感用家乡的话来说真的是赛神仙。所以,有时逃课都要做老爸的小跟班。大学离开家乡后,每年回家,味蕾最牵挂的就是这碗粉了!一入口,儿时陪老爸穿梭在各个批发部的身影就会浮现在脑海里,每一口都是忘不掉的儿时味道。
说起烧烤,大家都很熟悉,在外聚会,它是常备项目。但说起家乡的麻辣烧烤,就是会忍不住垂涎欲滴。如今开始注重养生,对烧烤避而远之的情况下,回家必然是要和朋友燥几次的。味道请容许我用独一无二,举世无双,无可匹敌来形容。
欢迎朋友们来我的家乡品尝美食,当然,要能吃辣!但愿你能喜欢。
【二】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随着年岁增长,儿时同学友人大部分都远离家乡工作或开创自己的事业定居外地或远嫁他乡,一年一年,回家过年的人越来越少。今年,出乎意料的,师傅和湘迪在群里召唤聚会时,大家的积极性都比往年高,也是意识到我们这群马上进入而立之年的人,今年再不聚,往后恐怕更难了。即便聚会那天有好几个伙伴因为各种原因不得前来,心里也觉得这次是大团圆。
一起站在中学的操场上,听翰宝校长讲述自己25年的青春热血如何挥洒在这片校园,带领游家镇中心中学如何一步一步整顿学风,改革进步,真的非常动容。我们所在的90班也是初中的第一届重点实验班,所以,即使已经过去了14年,翰宝校长早已调入县教育局,却依然记得我们这批学生。在此,谢师恩。同时也在心底许下心愿,但愿5年后自己有能力为初中母校的发展尽一份绵薄之力。
2013年家里搬迁到县城,正好是在我的高中母校——新化一中旁,每次过年回家,都会约上我的高中蜜友们一起去学校走走看看,追忆青春,合影留念。和她们共同踏足的地方都会很有画面感,那时,丹哥我面相温婉,实则活泼好动,意气风发,整日哈哈大笑,浑身是劲(经常边走边跳,撞倒老师的摩托车,往事不堪回首。)
大年初三晚一起看电影吃烧烤并共宿一宿,大年初四上午回母校。这样的相聚,说说话,聊聊天,偶尔沉默不语,自然随意却温暖励志。瑜回家翻出旧日照片发给我们,感叹大家容貌的变化(当然是越来越好看)。为了今后也越来越好,一起立了很多Flag,相约2018年互相督促,群里打卡。大年初六,各自奔赴自己的战场,上海、南京、长沙、广州。
我们从四面八方赶到故乡,又从故乡奔赴四面八方。但愿与君同好!
【三】跑赢时光,也不弄丢彼此。
跟着爸妈搬了三次家,房子越来越好。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认为家不是某个房子,家是有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地方,这是我的信念。为了这个信念,一直和命运抗争着,抗争的方式有很多,比如成为一个非常独立不用父母操心甚至希望是让他们引以为傲的孩子,比如从小就会主动帮忙整理老爸经常散乱的各种文件和法事工具以期让妈妈有个好心情,比如在外读书后每年写几封家书回去孜孜不倦倡导家和万事兴,夫妻如何包容体谅地方等碎碎念。比如…
等到自己更成熟也谈了恋爱后,也会反思或质疑这样做是否是自私的行为,也许他们可以有各自幸福快乐的生活,不用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缔结的婚约一辈子绑在一起,特别是不定时就会爆发一次向我们宣告要离婚的闹剧时,信念越发被动摇。直到今年春节在家,细心观察爸妈的相处模式,才发现他们之间有我们这一代自由恋爱的年轻人所理解不了的打不跑骂不散的依恋模式。
遂,不纠结,不执著。但愿父母能跑赢时光也不弄丢彼此。年老时,相濡以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我的彩蛋】
每年都习惯提前1-2天回到广州,整理心情,梳理思绪,以便开工时快速进入工作状态。大年初六回到广州居所,看到桌面上杜先生准备的礼物,见字如面,很窝心。
今天一口气看完,内心愉悦。被老先生和老太太的晚年生活以及夫妻相处之道打动,决定记录下来回家过年这件小事,也许文字简陋,但只关乎记录本身。
老爷爷(本书作者:津端修一)说:认真记录每天的生活,把他们存起来,你会发现人生将变得更加美好。留下记录,是为了温故而知新,总结过去的经验,为明天的工作做好准备。
老奶奶(本书作者:津端英子)说:虽然每天都有很多家务活要做,但她从不慌乱,总是悠然自若,有条不紊,这源于她内心深处对日常生活的满足。每天都过得忙碌充实,从不荒废时间。当你想把生活过精细的时候,它就会变成无数个细小的片段。其实,生活就是由每一天的琐碎小事组成的。
春夏秋冬变换,日升月落更迭,愿我们在这个忙碌的世界以一颗看见、感受、惊奇的心去观察生活,找回快乐,找回童心。
【后记】人活着,不过是借一切力量感受自己。借镜子看到物理的自己,借情绪感受流动的自己,借舌头感受味觉的自己,借花香闻到嗅觉的自己,借行为看到意念的自己,借朋友看到人群中的自己。欢喜,落寞,都是一种自己,一种生命力,一种想要在生活里找到自己的能量。不同的情绪,就当作不同的颜料,不同的笔力,不同的笔锋,回头看,都是自己这张自画像里的一抹色彩。
2018年,祝君好!感谢阅读。
农历2018戊戌年正月初七 易丹写于广州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