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系列,听听老一辈的故事。这次是关于梁灿回忆。
我们是外地过来的,一家没少被欺负。
特别住在我们家隔壁的梁灿,隔三岔五就来起事。我们两家挨得很近,可以说是贴着。
///排柵
我们修房子的时候,师傅搭排柵,难免会有竹竿不觉意掉到邻里家的院子。通常邻里家会打个招呼,修房子那家人来取回,也有的会帮忙再放出来。谁知道,这事搁在他那,哎。
他把竹竿操起来,捅搭排柵的师傅。师傅不乐意了,生气地走了。
再回来就是一个月之后。
而搭到一半的排柵,只能在那搁了足足一个月。
///雨天
那时候房屋的化粪池不像现在这样完全盖在地底下,会留个盖子,方便给地里施肥,如果满了,我们在下雨天会用挑担挑到池塘里面倒掉。
梁灿每次都会站在家门口骂我,说整条街都被我弄臭了。
我特地趁着下雨挑去倒,想借着雨冲散那味道,可他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烟囱
以前农村的地不值钱,谁占了就是谁的。
梁灿家扩盖,一直往路边占,往开了四米,我们连猪栏也让给他了,谁知带他还得寸进尺,想把烟囱横过来我们家。
阿生生气了,操起锄头,走到他家门口,恐吓道:“你要是敢把烟囱这样盖,你盖一次我砸一次”。
这下他才把烟囱挪去了别的地方。
///梁灿
梁灿以前读书很厉害,是个知识分子,给国民党当过文职。
文革的时候,他因为成分不对,被批斗。脖子上挂着重铁牌,被压着游大街。
就是打那之后,他变了个人,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又暴怒。
我以前总怨阿生,我们被欺负成这样,你还老这么随他。
阿生却说,我们不能跟他计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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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奶奶对旧时候隔壁家的梁灿的回忆。
阿生是奶奶的大儿子,也就是我伯父,他和我的父亲都是属于很凶的人,人狠话不多。
自小父亲对我很严格,我本来就是性子软的人,更加害怕父亲。直到现在,我还会因为早上听到父亲“饮茶”[广东喝早茶]回来的脚步声而惊醒,生怕他会进来骂我这么晚还不起床,即使他现在已经不这么做。
“在以前,如果你不够凶,会被人欺负的”。这是父亲说过的一句话,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虽然皱着眉,泄露出的却不是平时那股凶狠的气息,反而是无奈。
这种无奈,也好像伯父说回答的那句话一样,“我们不能跟他计较什么”。
梁灿也好,伯父和父亲也好,他们的性情/变化,都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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