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凉了,心也凉了,伴随着几十年不遇的寒潮,侵袭着南国“极寒”的日子。
这一年的夏天热得可怕,可冬天却让人不寒而栗。
2016丙申年的1月24日,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有人会问,这个日子不是生日,不是节日,不是毕业互相抱在一起哭的日子,那为何要纪念呢?
因为,那天是遂溪县城有史以来最低的温度——2摄氏度。还有,我看到了遂溪一中门口大道那久违的花儿,似乎要露出枝芽,这是复苏的征兆。
还有,下个月,就是当地政府换届和人大换届的伟大日子。我想我也应履行好投票这一神圣的权利。
寒潮十分地逆天,几乎把整个中国都冰封住了,华北华东,华南大部分地区亦十分地不同以往。
风理所应当地在那吹着,只是街上少了往日热闹的景象。古人说: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青。而我这春天还未到这,风就把思绪飘到北方去了。
县城上空,是天还是云,已经分不清,是雨是雾,无法辨别,但依稀可以认出的,只是县城的可爱人民。他们虽不像原始时代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却都安居乐业,享受齐人之福。
你看,看看那场以下的孩童,红彤彤的脸蛋,被冬日里的阳光映衬得格外显眼。足球被一脚踢开,随之就是大人们的一声声叫喊,响彻在栋栋楼之间。雨依然在滴着,风,也被大楼阻挡了去路。这里的人民无法停车,不行,也许都会停下脚步驻足观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也许他们会笑,他们会一带而过,但对这个地方而言却是最平静祥和的一天。
寒潮并不可怕,但缺乏对寒潮的乐观的精神,那就才是真正的可怕,我们不能驾驭它,但我们会善待他,因为我们是可爱的人,我们是平凡的人。
对于这个城市来说,天气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如梦如幻的吞云吐雾的神仙一样,是无法改变,更难言控制的。在我走在街上时,手机里便是湛江的低温黄色预警,对于热带季风气候的遂溪来说,这显得有些猝不及防,更是连续10摄氏度一下一个多星期,让这个城市都有点难以承受。更何况还有这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狂风骤雨间,那是寻常模样。我飞奔在中学路旁的间间小卖铺中。发廊、水果摊、还有那修理自行车的矮矮的铺子,此时都已闭门锁雨,紧闭门窗。
“唉啊,我的摊子啊”。一个老妇女从窗子里往外探出头,发出可有可无的哀嚎。
“唉,那不是我经常去买水果的摊主阿姨吗”?我经常去她的水果摊消费,记得她的丈夫已经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小儿子孤儿寡母,家徒四壁,孤苦伶仃。
只见貌似是她的铺子门前被雨夹风甩的风雨飘摇,那桌子冷冰冰地坐在那里,倏尔翻着跟斗,倏尔拍打着树影残花。一派凄冷凄凉的样子。
老妇女急忙顶着狂风骤雨,噼里啪啦穿着雨衣冲到摊前搬桌子、凳子、网子、筛子……
“小黄,帮下忙”。她对我叫了一声。
“……好……好”,我看了看天,乌漆麻黑。我犹豫了一下。
搭把手吧,毕竟就在旁边。
我赶忙去抬水果。
“等下风更大了,快回去吧,…………喂……老吴,快出来帮我下…………”
她屋子旁边的另一个窗口紧闭。
“要不你先来我屋子里避一避……我去叫多个人”。雨疯狂地拽着我的雨衣。听到这,我像飞驰的骏马,往屋子里跑。
“小英,出来搭把手啊,我的生果快被侵袭湿透了……”。露在外面的老妇女的围墙被风雨埋没了,水果洒了一地。
同样,周围的房屋依旧是纹丝不动。
我拎了一小袋水果拉到屋檐下,喊道:
“ 阿姨,快进来,躲雨要紧”。
风依然在咆哮着,把宿舍楼旁边的水管被冻裂了,裂纹清晰可见,我只见到马路上屈指可数的车马。
风雨交加。老妇女依旧在外面挣扎着。她时常望了望周围,发出轻声呻吟,不知在说些什么。我只见到她的嘴角微微发抖,青里透红。她绝望地咬牙切齿。
风撕扯着她。雨侵袭着她。残枝败叶“点缀”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透过窗台后看到门前冒出几个人,高的有,矮的也有,已经分不清是男是女。
他们全部手持袋子、铲子、担子、沙袋子…………
“大姐,我去搬沙袋了,来的慢了一点”。
“我也来搬你”。稚嫩的声音很小。
老妇女眼脸满是水,分不清是泪亦雨。
我脸上透红。赶忙穿上雨衣,投入了“战斗”。
半天过去,雨过天晴,遂溪虽是“千里冰封”“风雨交加”“寒风凛冽”却也不乏温暖一刻。在众人齐力的情况下,老妇女的水果摊算是保住了。可是损失依旧不小。
这事传开了。
过了好几天,政府人员和居委会才来到她的家,问候她需要什么帮助。
天灾不可怕,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总是会有“雨过天晴”的灿烂的一天。
冷死了。我在那几天,依旧是大部分时间躲在宿舍里,时不时地,向外观望。
打了个喷嚏,刚准备躺下,便见社区的老人们正在围着火炉打扑克,他们的脸上笑的是如此的灿烂,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这对于早已承受台风寒潮的遂溪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我拿出纸笔,写下一时的感受。写下一时的境界。
2016年二月于遂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