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件为难的事,至少前二十五年如此,偶意为之的小品文,灵光乍现,含着热泪写成的东西,有时能感动自己,能让旁边的人,於我心有戚戚焉,每当这种时刻,我都会欣慰,都有点小自得,有些人类骨子里的自傲,不由自主的泄露出来。毕竟在某些方面,哪怕略微超于常人,这就算是件值得骄傲的事,虽然不知道,别人的文章用多久写成,别人是否把写作放在心上,但我觉得,自己的文字,总也算有所小成,相比较其他人,自己还是文字上的先锋者,大多数时候,你能精准锐利的写出文字,你能在别人这个那个,或者发拖长音的“嗯”的时候,先行一步,用你的笔触,写出自己的内心活动,剖析他们的内心活动,这使你不必受猫抓之苦。
写作毕竟是私人的事,那些传诵的名作家,高悬在校园梁壁上的名作家挂像,挂像下的隽永名句,历经了多少的磨难沧桑,少有探知者,归根结底,文学上痛苦凝结的苦恼,更难引起大众的共鸣吧,因为疼痛永远比欢快长久些,拔掉的牙能疼痛很久,含在嘴里的糖果少顷之后,就消去了味道。人们对于奇闻异事、桃色新闻、作家的经历和遭遇,求知欲远胜于其他,严肃认真,生动活泼,但作为写作者来说,无关紧要的话,无关紧要的事,有些是大可不必说的。
文学音乐美术,号称人类的三驾马车,后来的电影艺术,更趋向于娱乐产物,能称为艺术的电影少之又少。绝伦的美术家,对于光与影的巧妙把控,胜于高超的技法,他们鹰隼般犀利的眼睛,把控了临摹人物的面部表情,一颦一蹙,借此表达他们的内心活动。音乐家可以在一夜之间,谱出绝佳的曲谱,高音低音,更改易之,歌曲意境全无。文学里,有很多的天才苦才,文学家的眉头常常紧锁,额头隆起一个土丘,他们的目光平静安和,躬下身子,在昏黄的灯光下伏案写作。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故事的脉络逐渐清晰,矛盾冲突,剧情的演变,预留的伏笔渐渐出水,这中间经历了什么,并不需要有多少人知道。
真正的艺术,并不能完全靠灵感,快乐是灵感的泉源,那么苦痛则是艺术品的催化剂。苦痛羞于启齿,画家的痛苦抽象,音乐家的痛苦融化于音符,文学家残忍地将它呈现在人们眼前。你得从痛苦中说点什么,它不必多高尚,但你得说良心话,因为一旦此书付梓,多少人会购买观看,多少人会受其影响,你有多少的粉丝拥趸,你的一字一句,可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这些东西你都全然不知,你能做的只有时常叩问良心。
我儿时的启蒙书籍,一本是《史记》另一本是《三国演义》,前者让我感受了,三言两语,七字八字,就能概述一个历史时刻,一个刀光剑影、千钧一发的瞬间。难以封猴的李将军,封狼居胥的霍去病,大漠之上,农耕文化的先民,蒙古高原最早的居住者,为了各自的命运,一次次决战,那个英雄时代,时常让我心向往之。单于庭是什么样的,孔子真的有两米多么,徐福去了哪里,那个时代的八荒六合,好像有无数的故事,有无数的秘密等你去发现。儿时想象力的丰沛,巨大的脑洞里充满奇思妙想,写作技巧却是不足。写作技巧纯熟,却得疲于应付生活的重压,丧失了灵感。
真正伟大的作家,他们一边对抗着生活,一边用生命维护着自己的灵感。真正的勇敢,真正伟大的作家,并不是躲得远远的,把自己关在精神园地里,与世隔绝的进行创作。他们能从人间烟火里,不断汲取自己所需的东西,灵感和观察,加一点岁月的沉淀,写成一本书。读了这一本本书,仿佛经历了一段段别人的路。崎岖旖旎,平坦无聊,走过的这些路,无非是期待着有一天,你能寻得见属于你的那条路。写作恰如行路,走的多快并不值得骄傲,关键是你能走多远,你是善始善终了,还是有始无终,半途而废了。盲目重复前人的路,还是走自己的路呢。
随着时代的改变,写作也被赋予了其他的希望,成为一种谋生的手段,它门槛低,不像绘画和音乐,需要一些匹配的技术,才可以登堂入室。文字只需要一支笔就好,一支笔一张纸,在安静或者嘈杂的环境,文字在纸上游走,那一刻天地间仿佛只有你,你听见自己和自己对话,你体内的灵力被激发出来,平素里并不值得关注的事情,细小琐碎普通的日子,在文字的点缀下,也可以变得熠熠生辉,文学是一扇奇妙的门,而我们写作的人,就是一次次从这个门进入那个门的过程,我们一次次的推开进入,一步步的走入自己的内心。
村上春树,莫泊桑,欧亨利,海明威,没有比艺术更美丽的了,让我们能这么迷恋一个人,不因为他身上的绫罗绸缎,不因为他煊赫的地位,不因为她美丽的容貌,俊朗的面孔,而是因为那些思想的精魄。
现在的我,发现自己的灵感突然枯竭了,我坦言,我不是一个依靠灵感写作的人,现在更是连牵强附会的本事,也在一点一点的渐渐丢失。现在我来到简书,发现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这里有这么多厉害的人物,他们的文章很有章法,他们的故事也十分新奇,文章的技巧性和思想性一直是我所缺乏的,我也缺乏将自己经历的事,用逻辑顺序穿插编排起来,使他成为一个好故事的能力,这些都是我要学习的,陷入瓶颈灵感枯竭,这未必是坏事,我相信通过一年的坚持,通过一年的努力,我会在文字上取得自己满意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