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0日,星期二,高三,那是一节英语课。我坐在她的后面,一直乐此不疲的用一本方格的作业本上与她传递着纸条,上面写满了彼此间的对话,在我的厚颜无耻下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因为大约在一周前开始,我就在那本方格纸上称她为老婆,起先她死活反对这样的称呼,后来慢慢变成忽略,我就再加一句,做我老婆好吗?简单粗暴,厚颜无耻。
在这一天之前的某一天晚上,我曾设下一局,具体是什么我忘了,我让她心甘情愿的称我为老公,之后就是死缠烂打,好在她没有报警说我性骚扰,想想自己当年就一痞子。
她学习比我好,每天放学后自习后都留在教室自习,我从一个听到铃声就往教室外面跑的学生变成一个不为食堂所引诱的人,留下来陪她,然后默默的去食堂打两份饭,或是拉着她一起迈步食堂,返回教室,如果我早两年遇到她,其实心想的是: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午觉的铃声响起,学校保安拉动门闸声音,我和她会急急忙的往楼下跑,直到有一天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我拦住了她,先亲一下,不然不死死拽住她。真是一个机智的少年,起初她会红着脸,后来她也被我这种厚颜无耻传染了,变得自然。后来教室里,洗碗台边都能吻的地,都试过了。
元旦的三天假,我留在了学校,她回家了。我感冒得严重,我跟她说太想她了,晚上睡不着才得的感冒,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编了,她提早一天回来陪我,我们那一天逛得很晚,街上来往的情侣早已奔宾馆去了,店铺的闸门都上锁。她朋友叫她去参加聚会,因为之前都没有和我单独过夜,她打算过去。我说:我一个人在宾馆睡觉害怕,这句话强调了N遍 。加上我感冒在伪装之后变得更严重了,所以她陪我去开了间房 。前提是双人房,加上我先发制人的承诺只是聊天。后面的事情我理所应当的做了,由于是冬天衣服一层又一层的在身上叠着,我连她的裤子都没扒开,该死的冬天。
大约三个月后,恋爱新鲜的劲头,被日以继日的彼此的缺点或过往开始争吵。为她交往的两年前男友吵过,为一句话吵过,连她不吃饭都能吵架。每次她趴在课桌上哭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王八蛋。
她依然留在教室自习,忘了什么原因,我们一天前就没有讲过话,午觉铃响,保安拉动了闸门,我走在她后面,没有以往的急促,也许她在等我,保安依然说那一句:快点,我没有心情再去逗乐保安,从教学楼广场假山处我岔向男生宿舍,她开始跑了起来,用右手抹了自己的泪水 。午觉的时光,我一直更新空间好友的动态,一直期待她说些什么。
在某一个放假期间,她神神秘秘的掏出一串边角料玉石的手链戴在我的手上,我随口一句:好娘。她夺了回去,我立马挠了她的胳肢窝,抢了回来,之后的一段日子,她一直在我的左手,我潜意识里认为她能给我带来好运。
高考临近,我从为了讨好她在教室看书,变成习惯性在教室看书,凌晨的时光,我伏在她送我的充电台灯下认真的演算着每一道题,偶尔她会发来问候的信息,相互监督鼓励,高考变成了一块磨刀石,磨掉了之前那些多余的事故,也让我和她尽可能的考得更好。我放弃的学业的,被她感染下又捨起了。
高考来了,每当我紧张的时候就摸一摸左手的手链,答完了四张试卷。毕业会餐,变成了高中最后的盛宴,我在班主任老谋深算下干了两瓶酒拉着她的手走向了宾馆。
第二天收拾完毕后,精疲力尽的搭上了回家的班车,车窗外的她,那一刻我有多么不舍现在依然记得。我没有招,只是一直望着,车启动的那一刹那她离开了,当车驶出站口,我在人群中极力搜索,没有望见她最后的神情,她有没有像我一样舍不得?
回家后的几天,伴着没有她的不习惯,我踏上了广东的列车,做暑假工。那段日子是难熬的 。因为没有她,没有朋友,没有周末,只有上班加班,长途电话真TM贵,还是节衣缩食的打。我真希望她也来广东,不过一个女孩独自出门,她的家人是不可能充许的。她每天都发她的照片过来,手机的屏保每天都更新着。
大约是七月底,高考成绩出来了 。怎么也没想到,她的成绩会比我差,刚过二本线。我说我们一起去上一个次一点的二本学校,而她还是坚持家里为她安排的大专院校,我想过和她一起去那所学校,但我的未来需要自己努力,因为广东的这一段日子我已经意识到,我没有背景,我想活得更好我需要更高的台阶,我选择了本科院校,我亲手帮她填了那一所大专。现实第一次就这样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最后一次的狂欢是在我回学校拿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变黑了,拒绝参加我和朋友的聚会。草草结束了聚会,我提议去买一套我和她讨论过数次的情侣装,她好像拒绝了,反正最后没买成还以为后面有机会 。两天后,我回家了,这是我们以情节的身份最后一次见面 。
大学总是特别忙,学长坑完学姐坑,隔三差五的写稿,拍照,录像 。她也有她的新的大学生活,从一开始的沟通彼此的所见所闻,到后来穷途未路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爱你,晚安,早安,吃饭了吗?任谁都会难受。聊天变少了,甚至好像是例行公事 。
我半夜登了她的qq,许多她新的同学火热的聊天记录在我面前,我甚至假装是她给别人回复,凌晨一点多她的头像一直在动,我记得后面我回复一条消息的内容是这样的:下面有请我女朋友跟你聊。好像是一种趋近于绝望的呐喊般 。第二天她发现了,一直和我抢登她的帐号,那胶着不亚于抢购小米三。
2013年,国庆。我们冷战后的一星期,她跟我说要是我在就好了,这样就可以陪着她去参加她弟弟的的生日派对了。好似死亡前的回光返照。同一天晚上我发给她一段长长文字后,大致内容是什么爱她之类的。就删除了她的qq,电话,好像一个小孩试图用哭闹引起她母亲的注意似的。整整300天,她后来说的 。
之后再花了很长的时间,删了所有的留言,照片,以及彼此间的所有有联系的东西 ,除了那条手链被我装在一个烟盒里舍不得丢,试图欺骗自己当烟盒找不到的时候就会忘掉 。
寒假回家后急急忙忙翻出以前的纸条烧了,扔掉了那盏台灯。
之后在我读大学的这座城市,同学聚会上又遇到了她,觉得好变丑了。也许正是印证了那句话,不是她漂亮过,而是你爱过 。我们大家一起唱了一夜的歌,中间的时候我把堵在门口问她我们还能复合吗?真傻。
她的QQ加了又删加了又删之后把她留在陌生人那一个分组没有备注。
有一次到桂林去拍摄的时候和同行的人走进一家可以代寄名信片的一家小店,我实在想不出可以寄给谁,我寄给了她:走到这里又想起了你。后面又忘了。
现在我二十二岁了,我看见她的相册有一个男人的背影,我问她是不是她男朋友,她说:是,你会找到更好的。我说:不会的,我现在更喜欢少妇,她们需要我。
翻开以前的烟盒,烧掉了那串手链,从四楼落下的玉珠,砸在地面的回响清晰可辨。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