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袋上印着的“沪市风味”四个大字正好在我眼前,让我很是费解。他就为了这一袋特产跟我发这么大的脾气?这去了一趟沪市就转性了?因为我没把他买回来的特产带去给我爸妈就能气成这样?可是我也没跟他说我今天要回爸妈家吃饭啊?再说了,都不知道他哪天会回来,我自然没有必要跟他报备行程。难道是老妈给他打电话了?可是刚在家的时候老妈也没提呀?就为了这么点子事儿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吧??这个袋子倒是越看越眼熟。我低头,看着袋子,脑子里闪过N多个念头。
见我只是看着袋子发愣,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姚默干脆走上来,怒气冲冲的,一把捞起袋子,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一向自诩为君子,虽然冷冰冰的却总是彬彬有礼,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冲动的动作。
我有些迟疑的看向他的脸,那张好看的脸,此时竟因为怒气变得有些狰狞。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向从手提袋里倒出来的那一摊东西。一件黑色的休闲外套静静的摊在沙发上,很眼熟,这是......我准备拿起还给穆何超的外套!我拿过外套再次确认,确实那晚我穿回家的那件。可是姚默为什么要这么愤怒呢?我捧着外套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见我还是不开口,姚默重重的坐回沙发上,“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这件外套的来历!”声音冰冷的刺耳。
感觉自己快要被冻僵了,我把外套抱在了胸前想汲取一点温暖。姚默眼睛里仿佛忽然喷出冰凌,向着我直刺过来。我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把外套抱的更紧,偏头不再看他的眼睛。“这是我一个采访对象的外套,那天采访完了,他好心借给我穿的。”我简单的说着,虽然没看他,仍然感觉身上凉凉的,连声音里都隐含着颤抖。
“好好的,他为什么要把外套借给你?”
“那天采访完已经很晚了,外面很冷。他见我没穿外套才借给我的。”我继续解释。
“很晚是多晚?”姚默步步紧逼。
我转过头看着他,被他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很是无语。
没等到我的回答,他继续问,“你在哪儿采访你那个采访对象的?”
“在香格里拉酒店。”我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声音,照实回答。
“所以你大半夜的在酒店里采访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里仿佛夹杂着暴风雪冲进了我的耳朵。
我把整个后背紧紧的靠进沙发靠背里,抬头仰视着突然逼近我面前的姚默。似乎终于找到了姚默愤怒的原因。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就因为一个采访??我有些难以置信。
“能告诉我你生气的原因吗?”不能相信自己的刚刚的出的结论,我出声求证。
“你一个已婚妇女三更半夜的在酒店跟陌生男人独处一室,我作为你的丈夫难道不该生气吗?”姚默说的义正词严,我却被惊掉了下巴。所以说现在这上演的是“丈夫怒斥不轨妻子”的戏码?我被这个结论刺激的几乎失笑出声。
“我是去工作的,去采访!”唉,怎么被他一说就感觉怪怪的。
“那你怎么解释这件外套又被从酒店送到家里,而且还是另一家酒店!”姚默丝毫不松懈,语气里除了冰冷,还有义愤填膺。
“那是后来我准备去把外套还给他,不小心忘在活动现场了,酒店经理好心帮我送回来的。”
“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儿吗?”姚默居高临下,脸上的鄙夷显而易见。
我揉着脖子从沙发里站起来,这样仰着头看人实在是太累了。“我不认为你是三岁小孩儿,也没打算骗你,事实就是这样的,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今天本来就已经很累惨了,又被他这么无理取闹的一折腾,我感觉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儿已经到了散架的边缘,脑袋也不转了。不打算继续陪他胡闹下去了,转身往屋里走去。
谁想到,姚默居然一下拉住了我的胳膊,几乎是用扔的把我扔回到沙发上,力气大的惊人!
被摔的七晕八素的我在沙发里努力调整着姿势,免得我的老腰就这么折断了,然后努力仰着脸,震惊的看着那个面目有些扭曲的男人。
他这到底是在干嘛?这么粗鲁的行为一点儿都不想我认知里的那个大冰块儿了。
“事情没说清楚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姚默粗声粗气的朝我低吼。
这简直是莫名其妙,无理取闹了,我事情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我的火气也被他这一扔一吼给激起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就为了一件外套,至于吗,他这就是没事儿找事儿!
那天他跟长发美女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我都没说什么呢!
我腾地一下从沙发里蹦起来,瞪着他。“不过是一件外套而已,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这样纠缠不清有意思吗!?”疲倦又委屈,我也低吼回去。
“一件外套而已?!你说的轻巧,你跟野男人纠缠不清,还有理了?!”姚默的声音越来越大。
野男人?!什么野男人?就是一件男士外套而已,怎么又扯出个野男人来?他的言辞几乎把我的理智彻底击碎,我以前并不知道他的想象力居然可以丰富到这个地步,这是要给我扣上红杏出墙的名头吗?
怒火和羞辱感在胸腔里迅速膨胀开来,慢慢燃烧着我仅剩的理智,我的手因为愤怒和委屈冰冷的颤抖着。
努力握紧拳头,我并不想跟他争吵,在我的认知里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