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托海
准噶尔,古尔班通……一个个以前只停留在书本上的地理符号,随着阿勒泰之行的深入,变得鲜活起来。
但起先的激动,在长长久久的车程中,被无尽的荒寂逐步消磨干净。
车子在笔直而空旷的道路上,不断的上、下坡,在高度不同的荒原上奔跑着。一路除了偶遇的一些车辆和几个毡房外,见到最多的,就是散落荒原里的牛羊和骆驼,有的路段,连它们也见不到。
能见到人的,要数各类检查站:公安的,交警的。有的需要驾驶员去登记打卡,有的需要全体过安检,刷身份证。
检查站的狗狗,虽然体型巨大,老可爱了。
一路打卡过关,到达富蕴县,这里有了丰美的水草,终见绿意,此地古代是许多耳熟能详名字的属地,如:在汉属匈奴,在唐属西突厥,在明属瓦剌……
逐渐进了山区,网络断了,导航也没了任何信号,离线导航也无可奈何,好在只有唯一的一条山路,虽然没什么车,也不至于走错。
某人的洗脸海绵就牺牲在这棵树附近,以此“缅怀”。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一切复原。过了一个山口,忽见远方山谷间一片如镜的水面和满山谷的黄,是如海的向日葵,齐齐得面向同一方向,略低垂着头,黄的浓郁而灿烂。
后来才知是这片水面是伊雷木特湖。
来,植物大战僵尸走起,向日葵,发射阳光,biubiubiu
下午四点多到达可可托海小镇,找好落脚地,便直奔景区-可可托海。
可可托海没有海,有的是额尔齐斯大峡谷和额尔齐斯河。
此地已是中哈俄边境,购票前需办好边防证,售票点就有边防的便民服务点,手续便捷。
景区车一路带我们见识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地层结构,比如整齐地如切片面包似的地质断层,最终把我们送到景区标识所在,神钟山:一座山就是一整块石头,状如古钟。
顺着峡谷小路前行,两侧山体高耸,各类巨大的岩石体散落山间峡谷,整个可可托海以花岗岩为主,尤以佛龛花岗岩地貌为代表,甚是雄壮。山的刚毅让谷间的额尔齐斯河也多了一份刚烈,水流在坚硬的岩石间穿梭流动,或急或缓,或低吟或高歌,在与岩石的碰撞中塑造着自己。
同新疆许多河一样,河水来源于雪山融水,清澈而冷冽,远看像宝石般的绿,近看又如玻璃般洁净,伸手入水,不久就寒冷刺骨。
额尔齐斯河从这里出去,作为我国唯一一条流入北冰洋,自东向西流的河,在阿勒泰的很多地方都能瞧见它的身影,但在我却觉得这里的它是最美的。
在额尔齐斯河的陪伴下,朝峡谷深处继续前行,两侧高大的林木,挺拔俊秀,有不少人正根据刚学的辨别技能,分辨着雪岭云杉和雪松。走着拍着,突然听到走在前面的妻子朝我喊着:“看,什么东西滚过来了?”我一愣神,以为是她在逗我,听她又连续重复了几次,赶忙细看,只见一个小小的不明物正从一侧山上快速滚向我,待近了,才发现竟然是一个鹅蛋大小的石球,骨碌碌滚着便没了动力,停在了我脚边。有天石来投,断不可拒绝,就如茶卡的盐,敦煌魔鬼城的土,贵德黄河里的鹅卵石,恩施山洞里的山泉一样,就把它当做此次北疆行最好的纪念品吧。
没有选择走到景区最深处,在觉得最恰当的地方返回了,又下到河边与额尔齐斯河亲密接触了一番,才告别了可可托海景区,返回小镇。
晚餐吃了进疆的第一顿大盘鸡,美味。回住宿地的路上,意外发现有五六个老大爷坐在路一侧的山岩上聊着天,我们都很好奇他们这把年纪是怎么爬上去的?为啥爱待这么高的地方?
入住酒店才发现原来这山也绵延到了我们酒店后面,是一个大山头的小分支,还建有攀岩俱乐部。停车时更惊喜地发现山坡很缓,有不少人都爬了上去。
和妻子约好一起去爬。可待我们收拾完毕,太阳已落,十几盏强力聚光灯把小山渲染成了红色。
听到山上传来的人声,还是决定夜爬。晚上近11点,我们两个“冒险家”就这样盲目上山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蛇,也不知道路在哪里,就凭着一股冲劲,胡乱地爬了上去。山不难爬,很快就到了有人声的地方,是几个本地少数民族在聊天,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他们看看我俩,又只管自己热聊去了。
我们又往上走,来到山顶,此处位置极佳,恰好可以看清小镇全貌,在上面赏了会儿夜景,才注意到一旁岩石下还亮着一个手机屏,看着像是一个姑娘在玩手机,真是好兴致。
想起酒店老板娘说这里可以看日出,当下决定明日早起,来看日出。
两个人相互指点着,又找了条路下山,本次夜爬顺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