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泽哥哥你们怎么还不起床啊……”
国庆第一天，和许先生想赖掉的早晨便被房外稚嫩的声音叫醒。我抱着被子缩进去，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许先生拥住了我，下一秒便被薄被外的冷空气侵体。
再醒来的时候身侧早就没了许先生的温度，我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才想起家里边多了一个人。
所以，当我穿着睡衣走出卧室时，看到的便是屋外的阳光透过大玻璃打进来的光，照在餐桌前对坐着一大一小的两人身上。
“浅浅姐姐”
“你起来啦？去收拾一下，厨房里给你热着粥。”
许先生正给一一擦着嘴，手边的报纸被仓促的折叠放置一旁，面前的瓷碗盛着半碗菠菜粥，对面的一一围着不知哪来的粉色小围兜，满脸粥渍的抬头冲我笑着打招呼。
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进洗手间收拾的时候，看着镜子里因为感冒而略显憔悴的脸时，脑子才有了一丝转动。
昨晚上妈妈突然给打电话，问及我和许先生国庆有没有计划出行。本打算就着假期好好休息的我两，早在一个礼拜前就订好了机票去西安。却在全国范围冷空气来临的三天前，我光荣的感冒发烧了。于是乎国庆假期从外出散心，变成了家里七日游。
妈妈听到我两没出游计划后，高兴的提高声调问“真的吗真的吗？”时，我是很想挂电话的。再然后，便是我和许先生的国庆双人家里七日游变成了三人游。
因为叔叔那边妹妹一家想出游，可六岁的女儿不方便带着，便托妈妈她们照看几日。妈妈因为精力有限没法顾忌两个小孩，便问我这里能不能帮着照看几天。叔叔家小侄女我见过，挺可爱的便应允了。
傍晚去接一一时，她第一次见许先生，乖巧的背着粉色的小书包牵着我，小眼神时不时的瞄许先生，看的我忍不住笑。
到家后，我问一一能不能一个人睡，她倒是不怕生，站在客厅一副大人模样的开口“我从大班开始就一个人睡啦，浅浅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话一出，把去冰箱拿零食的许先生逗的不行。
许先生向来是对外人板着脸的，对小孩子也不算太热衷，去妈妈家也只看我抱不动弟弟的时候搭把手，很少见他逗小孩。这时倒端着水果零食的走过来，看着一一笑的一脸灿烂，问她名字。
“我叫杨一懿，大人们都喜欢叫我一一。”
第一次看到一一这样正经的介绍自己，倒是把我乐到。我头晕的厉害坐在沙发上，许先生把水果放在茶几让我靠着他的肩膀。一一许是对环境还有些陌生，背着书包站在茶几旁，小手搭在书包背带上。我让她把书包放下的坐，想看什么动画片自己去开，想吃什么也可以拿，别怕。
谁知道这小姑娘低了低头，看着脚底下，两个小辫翘起，奶声奶气的开口问“浅浅姐姐，泽哥哥长的比我们班里任何男生都要好看，我能坐他旁边看电视么”
话一出，把我逗得从许先生怀里坐起来，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位才六岁就已经有点儿见到帅哥羞涩的小姑娘。
“可以呀，你可以坐泽哥哥旁边看电视吃薯片。”
许先生也被一一的话逗乐，走到她面前的帮她解下书包，抱着她坐在我两中间，给她开动画片看。
在厨房出神，被突然走进来环住我的许先生吓到，他靠在洗手间门沿看着我，问及怎么还没好。我含着一小口水的别过脸，鼓嘴好玩的朝他吐水。
本就好玩，我并没对准许先生的位置吐，可才吐出来旁边就钻出一个小脑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好在水程不远，并没殃及到一一。
“浅浅姐姐，我妈妈说了刷牙不能玩水的。”
许先生护着她朝后退，我被惊得把口里剩下的半口水吞了下去的走过去看她，谁知道她一本正经的教育我。
许先生挑着眼看我，一脸藏不住的笑。
他绝对是故意看我笑话的！
2.
吃完早饭，许先生逼着我吃药，我刚准备撒娇的时候，才投过去一个委屈的眼神，便被坐在旁边老老实实把手放在桌上的一一盯着看，一脸认真的看看那碗黑漆漆的药，再看看我。我生怕她再搬出“浅浅姐姐，我妈妈说了……”之类的说词，立马闭着眼屏住呼吸的端起前面的药一口，咕噜咕噜的喝下。
喝到还剩一小半，我把碗放下，苦的我差点吐出来的时候被许先生的眼神给瞪着咽下去。才咽下去，许先生就递过来了半颗冰糖。
小不点看着我的表情一脸痛苦，我以为她和我感同身受，当年她妈妈逼她喝的那些药有多难喝的时候。她歪着脑袋的冲着许先生笑，脆生生开口。
“泽哥哥，这药闻起来好香，我能尝一口吗？”
……
我心中只能对这位小色女投去无数鄙视眼神，你浅浅姐姐喝的是中药，可不是什么黑色果冻。再香它也是苦的，你都没看到这儿坐着一位大活人受苦受累吗？
事实是，杨一懿小朋友真的看不到。
“一一，这是你浅浅姐姐生病喝的药，我们都好好的没生病所以不用喝，知道吗？”
“嗯，我们都好好的不喝。”
都收拾好后，小坏蛋吵着要去外边抓蝴蝶。她眼巴巴的坐在屋外的藤椅上，翻着手里的儿童读物，自言自语道“书里说到了大自然应该去看看小青蛙，和蝴蝶玩抓迷藏的呀。”语气里尽数都是委屈。
许先生去外边和她坐着看书，我在沙发上休息听到他两对话。
“一一啊，我们改天再去抓蝴蝶行吗？”
“今天不行嘛？”
“你浅浅姐姐病了，吹风她头会更痛，就得再吃药。你今天也看到啦，吃一次药，她都快哭了。”
“我可以代替浅浅姐姐吃药！”
“如果可以代替，我都想替她生病呢。所以，这不是代替就可以解决的哦。”
“可泽哥哥你能带我出去玩会么，浅浅姐姐在家里休息。”
“你浅浅姐姐可能比你还需要照顾，所以我没法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边。”
“可是浅浅姐姐已经是大人了呀，我妈妈说大人都是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
“在我眼里，你浅浅姐姐是个比你还小的孩子。”
“好吧，那我在家和院里小花朵们说说话好了。泽哥哥去照顾浅浅姐姐吧，不然她又该玩水了。”
许先生进屋的时候，我已经穿着外套换好了鞋。他看着我皱眉，想拉着我进去把衣服换了，我脱开他的手说“一一难得来一次，带她玩会吧，我都穿成这样，好好吃药了，没事。”
许先生无奈，进屋拿了条围巾给我披着，到院子的时候，一一正趴在篱笆处看着院里的花说话。叫她的时候，她还朝我们嘘了嘘不让出声。
过了会儿，她才跑过来，一脸得意的看着我两，大声的说。
“浅浅姐姐，我可是为你们放弃了去花仙子她家做客的机会呢。”
“怎么放弃的呀？”许先生蹲下来，给她边穿小背心边问。
“刚刚我和院子里的花儿说话，然后她们就说觉得我是地球的贵宾，邀请我去她们花仙子王国作客。可我想了想，你们得着急呀，就拒绝了她们的邀请。”
“扑哧”
我听到这，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许先生倒是没有觉得好笑，表情特别严肃认真的帮她穿好小背心，边扶着她的肩膀说。
“地球人都会感激你为我们放弃了去花仙子王国作客的机会的，这样我们就能和你一块去和蝴蝶姑娘们玩耍了。”
看着一一特别满足点头的伸出小手，牵着许先生的时候。突然觉得，我应该感谢全宇宙才让他们没有召唤回许先生，并留在了我身边。
一一走在中间，被我两牵着。一蹦一跳的一刻也不愿休息，下台阶去湖边的时候，一一突然扭过头仰视着许先生问道。
“泽哥哥，我问你个问题哦。”
“嗯，好啊你问。”
“如果啊，你妈妈和浅浅姐姐同时掉湖里了，你会先救谁呢？”
才问出口的话，我倒忍不住先笑出了声。这样一个情侣之间几乎都会问及的话题，居然在我两之间是被一个六岁小孩子问出来。
许先生笑着抱起一一，看着她再看看我开口道。
“这个问题呀，很多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浅浅姐姐了。我们去前边玩，让你浅浅姐姐在这坐着休息会。”
我正纳闷许先生什么时候回答过这个问题时，他已经抱着一一走远了。我也实在头有点儿晕，边坐在湖边的木椅上休息。
脑子倒是转起回忆，怎么都想不起曾经有问过许先生这个问题。突然，有个画面就出现在了脑中。
3.
那个时候我两还在读高二。
元旦两人刚和好，不过是从以前的一个人偷偷注视他，变成了两人的对视一笑。许先生他们班在办公室的隔壁，我是班里语文课代表，每天去办公室送作业是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总是会路过他们班教室时，搬着作业本的装着不经意的看向他们班教室。
有时候，你会觉得世界真的对人和人是有区别的。我是近视，却总是在他们班无数人群中，抬头的那个方向就能找到许先生，而看过去之后许先生便会回头看我。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可感受得到那股视线在我身上定焦。
嗯，很开心。
还有比如升国旗，做早操等集体行动。总是很凑巧的我站着的队伍旁边是他的队伍，182身高的他也总是很突兀的站在中间，我旁边。两人有时隔得近，比如升国旗时他会偷偷给我递吃的，帮我整理没翻好的衣领。两人也有时隔得远，比如做操时隔得很开，朝右转时，他偏偏朝左边转过来，然后两人像一面镜子一般做操，旁人在笑，我两也笑。
妈妈那时每周五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的时候，会到校门口给我送饭与牛奶水果。
因为许先生他们是重点班，所以一周两节的体育课只有一节，还是和我们班错开的。可有一周，他们班体育老师换了一节课，刚好时间换到了周五和我们一块。
许先生中午吃饭的时候就跑过来和我说下午体育课一块上，解散后在操场别走，他来找我。
当时心砰砰跳，一下午的课都在这种期待又紧张中度过。
体育课解散后，我坐在操场阶梯上等他，许先生过来的时候拿着两罐冰红茶。那段时间刚好迷恋冰红茶的味道，不知何时被许先生发现。他可是从来不喝除矿泉水之外的任何饮料，所以每次看到拿着红牛，可乐等饮料等在操场边给他递过去的女生时，我都很想开口说‘别白费功夫了，他不喝。’
两人坐了会聊天，我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快四点半，妈妈往常都是这个时间点在校门口那等我。急急站起来的时候，把放在台阶上的冰红茶弄倒，没盖严的冰红茶洒了下来。
许先生一把把我拉过去，踉踉跄跄退后了好几步。我两突然停顿了下来，世界都好像静止了一般。我靠在他的胸前，他的手还抓着我的手臂，渐渐地我听到他心脏咕咚咕咚有节奏的跳动起来，越来越快。
我的脸也在这样的节奏中红了起来，埋在他身前的脑袋逐渐发热，猛地从他怀里抽离出来，低着头的朝操场外走。
身后的许先生站着没有跟上来，我的脸红的一阵一阵，生怕被某个同学看到，再传到老师耳朵里。想着想着思绪就打开，想着要是被老师们知道了，肯定都会责备我，毕竟许先生成绩好还是重点班的。我只是一个成绩一般的女生，到时候被教导主任叫去喝茶可怎么办，被许先生他们班主任另眼看待我可怎么办。
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为什么怕他们责备我？如果真的被告密说我两有什么，索性还不如不解释了，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没做错。至于其他人的看法，真的不重要。
这样一想，整个人都轻松明快起来。下教学楼坡的时候，被身后的许先生叫住。回头看到许先生一路小跑的跟过来，看着他穿着白色校服朝我跑的时候，不知为何之前那句话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其他人的看法一点都不重要，只要你明白。’
许先生喘着气的停在我身侧，问我去哪儿。我仰着头说去校门口接我妈妈送的饭菜，许先生伸手摸了摸我头说‘陪你去’。
两人沿着教学楼那条长长的下坡走，两边种满了梧桐树，绿色的梧桐叶在头顶欢快的跳舞，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整个校园安静到只剩下我两。快到校门口单车棚的时候，许先生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游泳很厉害，可以救两个人。”
“啊？！”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突然从他嘴里说出来，我歪着脑袋的抬头看他，表示没懂。谁知道许先生并没做解释，伸手在我后背推了一下，笑着冲我说。
“快去你妈妈那，我在坡上等你。”
我被推着朝前走了好几步，咧着嘴冲他笑，说着嗯的点头，转过身朝着校门口。我知道许先生的视线并没离开，每走一步，都离他远了一步，离我妈妈更近了一步。同一条路上，前边是我深爱的家人，身后是守护着我的许先生。当时每走的一步，都让我觉得是走在幸福大道上。
最深爱的人，都在身旁。
我拿着饭菜和水果回来的时候，看到坐在坡上石椅上的许先生，他回头的时候看到我，站起身冲下来的帮我提东西。
想起之前他说的话，问他什么意思。他耸耸肩，回我一个看不懂的笑，说着没什么。那时候我就应该明白一件事，女生说没事，就是有事，说没关系，就是有关系的理论，用在男生身上也是同样适用的。
而现在才懂，许先生是回答了一个男人必被逼问题目之“我和你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和许先生在一起之后，我问过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唯独没有问过这个。因为这个问题的提出者，便是把自己和对方的家庭摆在了不同的位置。
记得看倚天屠龙记的时候，我和许先生探讨光明顶那场抢婚中，究竟周芷若的胜算有多大。许先生说，几乎为0，问及为什么，许先生说。
‘因为周芷若最大的失败在于谢逊，张无忌对于他义父谢逊的感情绝不是儿女情长可以比拟的，周芷若一开始就把自己摆在了谢逊的对立面，令张无忌在所爱之中抉择，这是一个很残酷的选择题。而赵敏的身份始终把自己摆在和张无忌一致，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从未逼迫。所以，真正的爱，是爱他所爱，而不是让他在爱里抉择。’
所以，这个问题是令人在所爱里抉择，无疑痛苦的不止一个人。
一一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只觉得现在的小孩子被电视剧荼毒的有些厉害。可真的想到曾经许先生回答这个问题时，不经意的开口肯定想了很多吧。
4.
许先生坐在我身侧的时候，我正靠在椅子上眯眼晒太阳，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来到，便很自然的朝他怀里靠过去。
“你什么时候游泳技术很厉害了？”
我开口问道，许先生轻笑的从背后环住我，叫着不远处的一一小心。
“遇到你之后，什么都得变的厉害起来，不是吗？”
我一听这话，想到出门时他和一一说我是小孩的对话，不乐意的坐起来看着他，特别严肃的问他。
“你严肃回答我，我可以把自己养的好好的怎么就是长不大的孩子了？”
“嗯嗯嗯，你不是。”
许先生宠溺的伸手把我揽过去，在我头顶亲了亲。
我哼了一声的躺在他怀里，表示这还差不多。许先生却在我头顶，嗡嗡地开口道。
“你不是孩子，是我的宝宝。”
我被这句话暖到，不再开口，和他一块坐着看一一在草丛里追蝴蝶玩。
5.
吃完晚饭，我照例躺在外边藤椅里看书，一一拿着以前家里装修剩下的木头在我旁边捣鼓。一会儿摆出了房子叫着浅浅姐姐你快看，一会儿又摆出了变形金刚对着我biubiu。我看书总是被打断，索性从藤椅里起来，蹲在地上和她一块玩积木。
许先生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便是两个人，光着脚坐在地毯里玩积木。他端着药递到我眼前，我才皱眉，一一就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我看。我被她打败，仰头咕噜再次一口。而这次却发现药没有之前的苦，有一丝甘甜，竟然还有点儿好喝。
我两眼放光的盯着许先生，许先生伸手帮我擦掉嘴边的药渍，无奈摇头说“你怕苦，只好把一味中药换成了甘草，加了点柠檬片熬，味道是好了点，可还得多喝几天。”
“好喝！多喝几天都没关系！”
难得喝到许先生熬出的不苦中药，我当然愿意多喝几天，好的慢点就慢点吧，反正没事。
许先生翻了翻白眼，对我的行为表示无语。
我则转身继续和一一玩积木，这小丫头不知为何睡了午觉起来后，不再缠着许先生，自个儿玩的也不亦乐乎，不闹不吵的乖巧孩子模样。
“浅浅姐姐，你缺什么吗？”
“啊？不缺呀，我什么都不缺呢。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呀？”
小丫头不回话，一个人低着脑袋的玩积木，撅着嘴似乎在想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就说这个小丫头下午不太正常，原来还藏着心事呢。
“嗯，是这样的，下午的时候呢我问泽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生。然后他说喜欢漂亮，聪明又上进的女生。我就问啊，那浅浅姐姐是这样的吗？泽哥哥说，不是呀。然后我就很奇怪，要是不喜欢怎么和你结婚了呢？然后泽哥哥说‘可我爱着你的浅浅姐姐，爱把喜欢打败，喜欢的一切就全部变成了不重要的。’可我觉得好像不能理解这句话。”
我被一一的稚嫩的表述能力萌到，觉得许先生太为难一个小孩子了，和他解释爱与喜欢太困难。
“那你不理解什么呢？”
“因为我喜欢泽哥哥呀，可是他说爱会把喜欢打败，可我并不知道什么是爱。”
一一仰头特别认真的看着我，我被问的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小丫头又开口了。
“然后呢，泽哥哥就问我缺什么吗？我说缺很多呀，比如芭比娃娃，漫画书和好吃的。泽哥哥说缺的这些就是我喜欢的，可是没有我爱的。我就问他缺什么吗？泽哥哥说只缺浅浅姐姐你，喜欢是可以很多份，可爱只有唯一。然后我虽然不是很懂，可我知道如果他缺一样东西，不能在他身边的话是会不开心的。所以，我就决定不缠着泽哥哥，让他陪着你好了。因为我还喜欢积木漫画书呢。”
我被一一的话给触及到心中很柔软的一部分，慢慢觉得原来被呵护的不止是许先生，还有这样一位六岁大的孩子。
一一进屋里看电视的时候，许先生和我坐在屋外看月亮升起。两人裹着薄毯子坐在藤椅里，秋露渐渐的起来笼罩，带着几丝凉意。屋内有鹅黄的灯光照出来，头顶是皎洁的月光。
“你要给我钱”
“嗯？”
“你不知道吗？十五的月亮十六元，转我支付宝。”
我一脸的坏笑冲着许先生伸手，许先生轻打了一下我手掌。
“小浅，今儿个都十八了，还十六呢？”
“哦，那就十八元。”
“小财迷”
许先生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把我搂的更紧。
“诶，你知道么，月亮姑娘很可怜的。”
“嗯？可怜什么？”
“你看啊，只有在十五的时候大家才会抬头看看她，可就那天她梳起了刘海，露出了一张大圆脸就被大家伙全看光光了，多不好意思呀。”
“没事，有人会整天看得到她，其他人的看法也许人家月亮姑娘丝毫不在意呢。”
“那……你会不会哪一天也看腻了我的平庸，就和大多数人一样只在某天想起我呢？”
我突然开口问道，明知道他不会，可还是很想听他亲口说一遍。
“一个家庭不需要两个颜值担当，看你够了。”
“喂！许铭泽！”
原以为会是他特别深情的情话，谁知道他居然这样回答，还不是说我不好看嘛！
“浅浅姐姐，我想睡觉啦。”
正准备发飙的时候，屋内的一一站在门口脆脆的开口叫我。我立马把毯子放在许先生身上，带着她去洗漱，给她收拾床铺睡觉。
带她在屋里睡觉的时候，我趴在床边给她压被子，小丫头突然看着我，直愣愣的开口带着一丝哭腔说。
“浅浅姐姐，我觉得我还是有点儿缺泽哥哥的，你能明天还和我们出去玩么？”
我趴在床上，温柔的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告诉她好。小丫头这才满意的闭上了眼，和我道晚安。
许先生，缺你的人如此多，多幸运拥有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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