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歌 VOGUE 2016-11-11
编者按:在《Vogue服饰与美容》的12月刊,胡歌开设了自己的专栏,图片自己拍,文章自己写。“处女篇”名为《我们的故事》,由一张露背自拍照和几段没有标点的、有点意识流的随笔组成,让人看到肉体,更看到灵魂。即便是在“演员”这个身份之外,“胡歌”这个名字依旧饱满,触动人心。
在这个故事里 我的名字叫林从,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胡歌。“胡歌”这个名字已经不属于我了。我不敢随便写关于“胡歌”的故事,让那两个字休息一下 就当放生吧。林从才是这个故事里的主角。
我在很小的时候是一个特别内向的孩子,父母担心这样近似孤僻的性格不利于我的成长,于是把我送进了当时上海滩最有名的小荧星艺术团。有趣的是我骨子里的性格,并没有因为小荧星的这段学习经历而改变。但我学会了表演性格 ,表演开朗, 表演阳光,学会了不再让家人担心,也因为这段经历 ,我莫名地走进了“我”的剧场。
在正式成为一名演员之前,我在剧场里瞎晃悠了好多年。那时候年纪小, 剧场对我来说有太多新奇的地方,我经常从观众席转到舞台,从舞台转到后台,从后台转到化妆间,接着又爬上梯子, 去到二层的操控台,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剧场。在那不大的空间里,没有华丽的布景 ,也没有悠扬的音乐,质朴和安静的气氛让我觉得很舒服。我会摆弄各种道具,在观众席的椅子上蹦来跳去 在舞台上装模作样,甚至神经兮兮地大喊大叫。那时候每一天的时间都很长,我可以肆意地做许多漫无目的 、毫无意义的事情,有时候我也会坐在台下,想象着台上会演出什么剧目,事实上那个剧场从来都没有过任何演出,也从来没有过第二个人的存在,直到有一天 我发现了一件我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事情。剧场的门不见了。当我意识到自己被困在剧场的时候,我找到了一扇窗,当然那并不是上帝在关上门之后开启的窗,而仅仅是一片嵌在墙上的玻璃,透过它, 我可以看到剧场外面的世界。令我无法理解的是,剧场的外面是一个更大的剧场,我看到很多和我一样的人,在他们的剧场里走来走去,也看到很多和我一样, 趴在窗上朝外观望的人。我很好奇, 想象着在他们的剧场外面,是否还有一个更、 更宏伟的剧场呢?
在我试图通过想象冲破迷茫的时候,我的剧场渐渐发生了变化,墙上的窗户越来越多,我能看到无数的人影在窗外攒动,他们似乎对我和我的剧场很感兴趣,我有点不知所措,只能跑到后台避开众人的目光。可瞬间后台也成了舞台 ,总有一束追光跟着我,整个剧场里, 我找不到一处藏身的地方,此时四周墙上的窗户也都连成了一片,我的剧场变成了透明的,好像一个巨大的鱼缸外面围满了人,在他们各种表情地注视下, 我慢慢走上了舞台。我想, 既然剧场变成了玻璃缸,那我就演一条鱼好了,或许我演得还不错,让所有人都相信我真的变成了一条鱼,一条不会眨眼, 永远醒着的鱼。只要他们想看, 随时都可以来。最终 ,我成为了一条万众瞩目却从未下过水的鱼。
剧场的灯光越来越亮,把我和身边的道具照射得光芒万丈,我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玻璃墙不再透明,因为剧场里太亮了,内外明暗的差异使所有的玻璃都变成了镜子,置身在镜子的包围中,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剧场瞬间大了许多倍,不仅如此 ,在镜面的反射下,我所处的空间层层叠叠 ,一眼望不到尽头,镜子里还出现了许多个“我”。
还记得吗? 我是林从。镜子里的那些个“我”当然也有名字,他们都叫从林。我和“我”的故事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关于“胡乱唱歌”
能拍出这样的图片,能笔触细腻地写出这些文字,胡歌已经给了我们太多惊喜。《Vogue服饰与美容》的编辑总监Angelica张宇说,她拿到胡歌的稿子,发现没有一个错别字,没有一个多余的字,没有一个语病,这是专业编辑才能做到的程度。
在VOGUE十一周年的活动上(点这里重回十一周年派对夜),我们问胡歌,文笔如此之好,是否有出书的打算?他是这么回答的:“自己写东西和写书是不一样的。10年前我出车祸之后开始自己写一些日记,帮助我从心理上走出阴影,记录一些我心情上的变化,周围的同事看到之后都觉得很有意思,写的还不错,有些也很诙谐,就说让我继续写,再给我出一本书,这一说我就不行了,再写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之前是记录自己的感受,是给自己看的;现在一说要出书,就是给大家看的了,就像小学生命题作文一样。所以干脆自己随性写写,自娱自乐也挺好的。”
在十二月刊的采访中,我们问胡歌什么是他理想的生活状态,他说:“一种是在新西兰那种地方有一个牧场,有牛、羊、马、狗,养好多动物,做一个农民,每天喝咖啡看书看电影;还有一种就是游学的状态,去不同的国家,在不同的城市学一个感兴趣的短期课程,也在这个地方生活一段时间,然后继续去另外一个地方。”
胡歌停顿了一下,大笑,“然后,我还想找到一个soulmate和生活伴侣,如果是同一个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