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0-03

    南柯一梦

  她姓唐,也爱吃糖。十七岁以前的她,视糖如命,17岁以后,“糖”有没有都可以。在与时间的摩擦中,她想认输了,但谁也没想到,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向她砸纸团的男孩儿,会使她心动,会让她措不及防,甚至作出改变。

  暑假的烈日,晒得唐尘不敢出去,宅了几十天也到了开学日,她要上高中了,她不喜欢离家的感觉,但形势所迫,她必须去适应一个对她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是她成长的第一步。初入校园,新生面临的是为时六日的军训,她坚持了下来。随即第二周,学习步入正轨,大家又再次分班,她和好朋友重逢,成为了同桌。后桌自然也换了一位,她很好奇会是谁,很快他来了,他望了一眼四周,坐在了她身后,没过一会儿一个纸团就砸在了唐尘的头上,她很懵,然后捡起纸团打开上面写着,“你叫什么”,当时的唐尘也不晓得是谁写的,便在纸团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回头问道“是谁的”,刚好对上那个男孩儿的瞳仁,她害羞了,因为周围的人都是她第一次见,紧接着男孩说道,“是我的拿来吧”,一脸得意的面孔,几分钟后,其他同学也陆续的来到了教室,他的身边也做了他的朋友,唐尘本以为接下来可以安静的等一会儿,等待放学,可后面又传来了“哦,原来你叫唐尘,名字还不错”,“是的,还不错,你叫什么”。他没有回答,而是在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递给了唐尘,她看到纸上写着“南柯,初次见面,你好”。

  此时的唐尘心里小鹿乱撞,又感觉有点暖。之后两人如多年未见的知音一直在聊,以至于唐尘忽略了自己的朋友。他们的关系也是从陌生升级到了朋友阶段,十五分钟后,教室安静了。班主任来了,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安排好放学及开学时的相关事宜,他们就放学了。这是她与他初次相见,他眼中有她,她也有他。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中,他上课就拿纸团砸她,下课就来和她说话。在别人眼中,他就像是唐尘的影子。唐尘的另一个同桌是他的朋友,他总会讲一些关于南柯的事,还说“南柯在宿舍说你是咱们班长得最好看的女孩,他喜欢你……”他说了好多,但唐尘停在了,“他喜欢你”这里。她既惊讶又开心,因为她也喜欢他,但他们处在高中,三年学习就为了一个高考,这种事需要慎重考虑,这也为他们的结局做了铺垫。第一次月考后,他换到了唐尘的侧面,中间只隔一人,但这点距离丝毫不耽误他们对视。日子像往常一样,他们一起闹,一起笑,她喜欢他好久了,但不敢说他怕耽误他学习,此时她的想法在未来,她会觉得是无用功,因为一年后新高一的到来,一个人的出现是他们关系出现裂痕,唐尘最担心的事也发生了,高一的一年,他们关系很好,像好闺蜜又像高中的小情侣,他们之间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但顾虑打消了他们捅破它的冲动。可能高一时的他们是这三年中最唯美的时候,一年后,他们上了高二,新高一也来了,他变了,一开始唐人还以为是南柯,适应不了高二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的朋友说漏嘴,使唐尘产生了疑心,她紧皱的眉头,有些慌,心想,“有点可笑了,他是要有另一半了吗?其实他要有了也好,就不用来找我了。但谁又能明白,我也很喜欢他,也习惯了生活中有南柯的影子。”她忍着泪水找回思绪,决定做数学题来麻痹自己。

    晚饭了,唐尘正常下楼与朋友同去吃饭,可时间、地点有时候就真的很巧。她看到了南柯与另一个女孩儿在拐角处拉手聊天儿,同时她也用自己的眼睛证实了所有疑问,她伤心了,正要往下走,南柯走了过来,说道“这是我的小女友,好看吧,以后照顾照顾她”,“好,知道了,别挡着我干饭”,话音刚落,唐尘就离开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除了身侧的好友,没人能懂,她想让伤心事儿翻片,但有点儿难。经过朋友的安慰,她把心藏了起来,不再理会他人。其实所有道理,所有事她唐尘都明白,只是南柯的存在让他失去了判断正误的能力,她的心被雪藏后,已是高二下学期。

  这时候的南柯分手了。唐晨没有主动找他,她怕自己在喜欢他的路上越陷越深,可南柯是不老实的主,没有女友的束缚,他又像以前一样对待唐尘,帮打水,陪她聊天,但有些事在唐尘这是翻不过去的,她一直用幼稚的眼光去看待现在的南柯,她也不再讨厌南柯,但也只是不讨厌他了。可他们的命运就像被栓在了一起。同时被选为了学校体育生,一共15人,1/40的概率,他们占之一。练了一周以后,男科走了,他嫌无聊,累,又不是自己要走的路,就决定放弃了。但唐尘决定留下,一是自身特长,喜欢,二是她想处在一个没有南柯的世界。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唐晨选择了长跑,在这一年学校举办了秋季运动会。作为体育生的唐尘自然跑不了,班主任首先想到的也是她。由于他们班的女生不太可以,她报了很多项,也可能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吧。400,800,1500以及接力赛,经过班主任的审批,他将唐尘的800m划掉,减轻她的负担,运动会南柯全程以心疼的眼神看着她,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

    唐尘的比赛,一场接一场,400m跑了第三,接着就是1500m,但作为体育生的唐尘,这不算什么,枪响,比赛开始,南柯全程都在关注着唐尘为她喊着加油,最后,唐尘的朋友去终点,接她,她说“没事儿,不用扶,这不算什么”,之后她带着胜利者的光环回到座位,朋友都过来欢呼,那边的南柯,难过,心疼。唐尘也将他的表现尽收眼底,有这事儿作为前提,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友谊又重新建立,时间过的很快,他们高三了,各自的小心思也收了起来,都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着。他们的友谊也就如从前,日子一天一天过着,高考之日在倒计时中。上学期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因为假期原因,他们还有三个月。南柯有点受不了压力松懈了。唐尘还在坚持,她坚信一百多天,很快就会过去,她将所有事都推迟,包括南柯。在最后一个月,南柯有了新女友,但这次唐尘没有太大触动,也没有很伤心,就觉得这是必然发生的事。

    在这30天他们处于半自由状态,所以做什么学校,都会尽可能的宽大处理,所以此时的他们,就如脱缰的野马,放飞自我,舒展心情。他们的关系也就此破裂,很绝然,不留一点儿余地,各看一眼,都觉得你迷眼。某天唐尘收拾东西,发现了一个不起眼而又熟悉的本,仔细看才知道这是她记录与南柯过往的本本,也不知从什么时候,本子被压在了书箱最底,唐尘将它翻开,认真的读着,有一条“希望在未来自拍的空缺处,能有他的身影。”她笑了,她想“身边的影子都没了,更别提身影了,”翻到2019年的9月16日。右页脚有一块空缺,纸页也已经泛黄,经过唐尘的回忆,那是曾经贴他照片的地方。他们曾经也是可以一起在星空下漫步的朋友,可现在他们又以朋友的身份分道扬镳。所有美好的回忆,都随着那日的夕阳埋藏在了山谷深处,连同他也一起了。

  毕业这天,他们简单告别又离去,没有认真,没有后悔,更没有等来他的回眸。唐尘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绝情到这一步正是他的绝然。自此,南柯,也成为了唐尘迟来的阳光,救不了枯萎的花,也给不了温暖。只能将回忆变为标本,留作纪念,同时他也是唐尘最大的禁区。他们各奔东西的背影,一直印在唐尘的脑海中。一年后,唐尘偶然在社交软件上看到了他与女友的照片,她点了赞,他回关了。客气的话语,简单的问好,成了他们最基本的友谊,也成了唐尘了解他的唯一途径。现在的唐尘也不是当初的小女孩了,她只视他为朋友,没有喜欢也没有束缚。当年的他们是因为错过而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之后的岁月,唐尘擦除了关于他的痕迹。自拍照中也有了她自己喜欢的人,三年的回忆,就如同唐尘的“南柯一梦。”但她比较乐观,放过自己,保留彼此的体面,迎接新生活。

  她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人生最好的时候,不是早,也不是晚,有些人,你穷其一生也不会爱,有些人一眼就爱上。恰好那个人也爱上你,那就是最好的时候,最巧的时候。”有时候只有感同身受,才能真正明白什么叫痛苦,虽然唐尘的南柯一梦没有成真,但好在记忆中存在过,人生如白纸,需要多彩,所以没有错过的人生称不上完美,事情都有其归处,水汽凝结成云,而云从了风。唐尘对南柯的记忆就是“我记得你,我们还是朋友”。时间向来不言语,却又默默回答了所有唐尘对南柯的暗恋也就此收尾,曾经的南柯再也不见。(本故事由作者亲身经历改编而来。)

                                      ——唐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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