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者这个工种离开之后。我去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做文案,那是两周暗无天日的时光,恩,是的,工作的环境是在地下一层,整个大楼的楼顶和底层是这个通过APP来实现O2O送药项目的办公区域。后来我去了顶层,发现全是看上去双眼无神的程序员,整个空气里迷茫着汗臭味,也没有比负一层好到哪里去。
上班的时间是九点钟,我去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三四个人已经拿着馅饼或者是豆浆,坐在电脑跟前享受一顿早餐了,我刚去的前三天,没人认识我,之后,我开始尝试和她们打个招呼,或者笑笑。
不仅是暗无天日,办公室的洗手间虽然装修得富丽堂皇,连灯都是那种文艺色彩浓厚的白色圆柱形灯体,搭配五颜六色的小格子瓷砖,伴随着冲水功能坏掉之后可想而知的臭味,违和感可想而知。
我仅仅在这个办公室呆了两周。很神奇的是,我拿出了好几年没有过的早起精神,每天七点五十从家出发,做半个小时地铁,赶着上一个并不热闹的班。那是一种刚刚改变了生活节奏的新鲜感,这种新鲜感让我对于规律生活充满向往和珍惜。
在此之前,我是一个杂志社的社会记者。我的生活只有两种状态,写完稿之前的焦虑不安,以及写完稿后对下一个焦虑不安的恐惧。这种感觉并不好受,白头发拔到第二十根的时候,我觉得再这样焦虑下去,我可能会死于焦虑症,就跑去找工作了。
但是主编让我考虑一个月,我想都没想,第二天就去那家互联网小公司上班了,只到第二周意识到这个地方似乎也不怎么爽。白天待机模式,晚上胡乱加班,总监长了一张怎么看都不顺眼的脸,让我对自己的忍耐力有了新的认识。
所以我又辞职了。大大咧咧地和那个挺讨人厌的总监说,说完就出门去附近书店溜达,吃油泼面肉夹馍。回到家里,顿了顿,突然发现我这么一个循规蹈矩的人竟然在半个月之内辞职两次,之前还对工作有着拼了命也得干好的热情的一个人,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无业游民,呆呆坐在家里。那是一个很奇妙的状态,仿佛一切都充满可能性,一切又都被否定了。我成了一个解不出来X等于几的方程式,到底要干啥,干啥能开心,这些问题让我束手无策。
我面试了两家互联网公司,想迅速做决定去干活,最后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