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夏天

小时候似乎不怕热,在农村,夏天的时候,没感觉到有多热。每次到中午的时候,都不用睡觉,外面挂着三伏天的大太阳都不怕,还要往外面跑,劝都劝不住,跑去与小伙伴们捉知了、金龟子,然后用线绑着它们,提着线让它们飞,这是极好玩的游戏,可是有时候飞着飞着,没注意牵住绳子,连带着线,它们就直接飞走,再也追不上。到了晚上,大人们都在打牌,那时候又没电视可看,我们几个小伙伴就商量着去田地里捉萤火虫玩,然后将它们放进能透光的小药瓶里,这就可以当成个小小的灯笼,十分的漂亮,但可惜只能玩一宿,第二天它们都会死掉,瓶子还有留着点臭味。

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每到夏天,班里的五六个同学就约好周末去钓龙虾,我刚开始没经验,不知道用什么诱饵,老是钓不上,后来学聪明了,特意让家里人切菜的时候留下一点肉,用来作诱饵,引龙虾来上钩。这之后是一钓一个准,只要将诱饵放进池塘,没个两分钟,那些龙虾就如嗅着鱼腥味的猫,老远都能游过来。小的龙虾钓上来后还被我一顿嫌弃,又给放生,专挑大的带回家里,钓得三五只就很满意,但是这几只龙虾拿回家也不好作成菜,只能拿来玩。

有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只大龙虾被我带去周末补课的地方,那是一个小班,10来个人左右。那时候小学考初中,貌似很流行补课,由班主任牵头,语文、数学都要补,怕考不上初中(我学生时代很少补课,这算少有的一次),我带过去后,不好处置它,可又舍不得丢下它,只好放进我的口袋。在上课的时候,它突然从我口袋里爬了出来,掉到了地上,不巧的事,这一切正好被老师给撞见,我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十分尴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爬走,等下课后再去找它,怎么也找不见了。

而等到放暑假后,酷热的热天都挡不住我要往书店里跑,因为家里实在没多少书可以看,跑过去尽看一些漫画书,像《七龙珠》、《神奇宝贝》、《乌龙院》都是一本连着一本看完的,或站着、或蹲着,一个下午就过去了,甚至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都还不想回去。

我是在长沙上的大学,往年五、六月份就很热,(而今年因为六月份一直在下雨,七月份才开始热的)特别是到了六月份,一天要洗四至五次澡,冲凉消暑。又正处于那栋楼层的顶楼,不仅白天热,晚上也热,跟个蒸笼似的。而学校的寝室里又没有空调,只在图书馆里有,因此很多人就去图书馆里纳凉,但通常不是去看书的,基本是去玩手机或电脑的。我每次去的比较晚,几乎找不到空位,索性就不去了,在寝室玩游戏玩high了之后,可能就没感到那么热。

大三的暑假,去了北方一个小县城里实习,那里地势的平均海拔在1200M以上,白天正午的时候,太阳会暴晒,但温度也不高,不会超过30℃,通常在18℃左右。有时会突然下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甚至见过一次在中午的时候下冰雹,特大的冰雹,当时我们正在午睡,都快要睡着,就被一阵噼噼啪啪的冰雹声给震醒。而到了晚上,这里的人到外面来走动,需要穿着长衣长裤,否则可能会感冒的,昼夜温差极大。在这个“避暑胜地”实习了近两个月,已慢慢习惯那里的气候,导致我八月下旬回长沙时,一下火车,竟有些不习惯长沙的天气。

回校后,九月的长沙依然很热,练习跑步时都不敢挑下午的时间,因为天气实在太热,跑不动,只好在晚上八、九点跑,后来又变为早上。可是在晚上跑个十来圈后,也汗流浃背、面红耳赤的,特别是脚,脚上就跟火烧了似的,钻心的难受,可是又不好脱了鞋子跑,见过衣服湿了脱了衣服跑的,可没见过脱了鞋子跑的。

汪老在《夏天》里写到,

西瓜以绳络悬之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喀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

文字简练,画面感很强,读者也能感受那种凉意。当初我在图书馆读到这一段文字时,也正好处在大夏天,我的眼睛里也是凉的。就在那时,突然想起了我老家也有一口井,在夏天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做,但是,好像已经回不去了。

文学中,生命、爱情、童年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三大主题,生命会老,爱情会老,而童年不会老,会在记忆中永存。当我们正处在童年时,可能没什么感觉,可一旦童年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过去,就犹如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般,哭着闹着也找不回了。记忆中有关童年的故事,多数与夏天有关,因为夏天能到处玩耍、游乐,这种环境正好能发挥孩子们的天性,而冬天往往不能。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买的语文参考书,最后一页写着罗大佑的《童年》这首歌的歌词: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

有时候翻出来跟着唱一唱、哼一哼,不时的憧憬一下,长大后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呢?可是,真的长大后,又想回到过去,回到那种纯真的日子,好似一张未经泼墨的白纸。

《倚天》中,让人倍感时间流逝的一句话是,“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少年子弟江湖老,红颜少女的鬓边终于也见到了白发。”是啊,红颜少女的鬓边终于也见到了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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