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处理些事情,在国庆假期多请了些假,这次的回家没有太赶,兴致悠闲,一回来就跑去聚会好好玩了一下。
不过,远在他乡工作,回家了总得到乡下来待一两天,陪父母吃几顿饭,说说话的。这下雨天的,也正好都有了借口窝在家里,也不能出门干活了。
这乡间小村庄,格局与十年二十年前没多大改变,除了新建起的几栋楼,和越来越少的人。从村头走到村后头,说不定一个人都遇不上,天晴时都在外边干活的,天雨时又都在睡觉或是全聚在谁家说说闲话,村子安静的只有痴痴的听小雨淅沥沥淅沥沥。以前不曾想会有此种情景,而今也可以全身心静听雨落下的滴沥声。
有的人走了不会再来了,有的人出去久了回来落叶归根了,有的人回来瞧了瞧又走了,这座不曾热闹非凡的村子如今更是冷清,即使百家欢庆的过年,也就仍是还待在这里的人简单热闹下,表示这个村子仍有人在而已。村子倒仍是安静的在农田和群山中扎根端坐着,时刻准备迎接着回来的游子们。
乡下的夜,黑的早,乌漆墨黑,真正伸手不见五指,淅沥沥的小雨下着,滴滴答答的落在窗沿和屋顶瓦砾上,卧榻静听,心再也没有焦虑和急躁了,听的久了不厌倦却睡意濛濛,一种久违的平静带着身体安详的入梦,仍有些燥热的早秋,也可以在这宁静的雨夜睡得香喷喷,一觉至天明。
这乡间,交通仍旧不便利,家家得有摩托车或电瓶车,人越来越少的,也没了小时候常见的贩夫走卒了,镇上的物资倒是挺齐全,就是离得有点距离。乡亲们仍旧都是熟悉的面孔,没什么种田的了,却都是苍老了很多,想来上学加上毕业工作,快有近十年了。是啊,每个人都抵不住岁月的侵袭,也有一两位长辈人都已经走了,上山埋土里了。唏嘘这磨人的岁月如梭,枯黄的面容加上苍苍的白发,配上这没有什么生机的静谧村子,总是有些颓废和凄凉。一两个牙牙学语的小伢子总能给这寂静的村子带来生气和欢笑,而却没法带来希望,终究这一辈有根却在成为匆匆过客,而下一辈都不知会不会再有根的情怀。乡关十里地,多少游子情。
幸之,这一切都曾经历且仍在记忆中;
不幸,这一切都正在渐渐的失去,直至消失。
雨夜静卧,聆听雨落,诉说过往,溅起回忆。
长辈们始终眷恋着这片土地这个村落,安静的雨夜已踏实的沉沉睡去;我们也留恋这片成长的乐土,却只能保存这份留恋而走向远方走入繁华都市打拼,这宁静的雨夜里有些辗转反侧,过往浮现未来招手,这片村落留住了我们的过去,留不住我们的未来;而下一辈呢,也许这会是他们的一个旅游落脚点吧,听长辈讲述这片土地的故事,鄙夷的看着这破烂地儿,该干嘛干嘛去了,留下长辈们的怅然感怀。
“喂,天黑了,赶快回家吃饭”一声声的呼喊从母亲们那传来,村头的禾场喧嚣嘎止,家家灯亮。天逐渐黑透,伴随着年轻母亲爱怜的呵斥教训声。这一幕像回放的电影片段,刻在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