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阳光糊在后背,黏乎乎的热凝在黑色衬衫表层,尔后渗透进皮肤让里子烧灼开来。看你也坐不住啊,哥这样说着,挪了身。
衣袖隔空遥问两旁的坚耸草木,布鞋压过枯萎枝杆向前摸索,一碾吱嘎作响的干瘪残叶紧贴地面聆听湖表风过的声音。光晕仿佛闻到了海的咸湿,在地面轻微摇曳诉说曾经的荣耀。
绕湖溜达时土路并不盘综错杂,他偶尔会在某颗植物前稍作停留,仔细观察辨别那呼出的冰凉气息是何颜色,结论性香料连接脑部神经烩制其专有的味道。
辨识度高的植物只消搭眼,那陌生的便是仅对个脸。走走停停,他跟在哥的身后,享受着鲜有的恬淡闲逸。
时间有点像宽阔大道上的小三轮,在眼前缓速掠去拉了条空旷来守冈。
天色踌躇,此行尚远。
本就追随心往,何必要有方向。
所以来次没有方向和目标的探险。
他与哥边和道路缠绵悱恻,边把无家可归且不能滋润瘠土的垃圾捡起,拿在手里。
夜色是个狙击手,持枪潜行一击必中让周遭景象受惊失了颜色。这天他在黑暗中感受到了不同的东西,头脑逐渐明朗,阴云终于肯挤压成细雨戳进他心里。
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过不去的。
风衣下意识地打卷抵御冰凉的侵袭,他手温的变化愈发感人。
还是不想回去。
睡在这吧。他这样想着。
可步伐仍旧坚强地踏出了回归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