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去年冬末初春,自驾前往青海湖,从广州出发,经永州、凤凰、重庆、兰州、海晏抵达,再沿西宁、西安、长沙,返回广州,前后九日。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期间点滴,特此记叙。过程不赘述,只谈妙趣。
作为青海湖之旅的最后一篇,该如何写就,有点纠结。
若是仅仅总结一下旅程,倒是不必,前面44篇,已基本说完路上的所遇所思,无须再刻意总结。
若是仅仅说一下剩下这段路,从长沙返回广州的见闻,又显得过于琐碎,不似完结篇的姿态。
过程不赘述,只谈妙趣。
这是前言里的最后一句。
本来,我确实不太想多讲过程如何。
但到最后,妙趣谈了多少,见仁见智。赘述嘛,其实不少。
想来,这样的前言,实在太自负。不过,不交代一下时间地点,事件实在无法展开。
第一次连载游记,还望饶恕其中啰嗦之处。
好了,说说最后一段路。
最后一段路,概括起来很简单,车多人多。
越往南方,人越多,车辆越多,行车越慢。加上收费站又开始运作,经常造成堵塞。
假期结束,高速行车里,除了像我这等,旅行完毕而回家的人,更多的,其实离乡背井,回去打工及生活之处的人。
也就是说,这一刻的高速,是返乡者和离乡人的交汇之地。
逃离和返回,本就没有明确的定义。
比如说,当初为了谋生,离开家乡,待在外立稳脚跟,或逢年过年,再回去家乡,是最常见的情况,也是遇到最多。
当时,若是作为非本地务工者,在外头艰辛打拼,难得有了闲暇,立刻逃离工作之地,返回家乡,不也是另一种展示吗?
当然,无论是返乡还是离乡,过了今晚,明天都要返回各自的工作岗位,行其所则,完其所务,投入新一年的忙碌。
在返程的最后一段高速路上,经常塞车,亦经常出现事故。
车多,人心焦躁,难免意外频生。
应急车道上,常有救护车和消防车行过。
有些司机不道德,为了赶路,专门跑进应急车道上。
若是前面有意外,就会堵塞住后面前来救助的车辆。
进入应急车道,不说司机可能会被摄像头拍到,这一时行为,更多是祸及他人。
人心焦躁时,能抚慰的灵魂的,恐怕只有吃。
可不,在服务区,食肆挤满人。
其中,吃烤串的人最多。
不用看排队买烤串的场面如何壮观,只看那一桶桶吃完的烧烤签,累得像爆炸瞬间的凝固状态,已知大家到底有多饿。
越往南行,空气越变得潮湿。
到长沙时,鼻塞已经渐渐疏通。
而这段路上,终于打了全程第一个喷嚏。
说点恶心一些的,喷嚏伴随着血块。
血块一定是在干燥的西北形成,但一直比较干燥,出不来。
这一喷嚏之后,鼻子完全通畅,好像嗅觉变得敏感起来,任何千奇百怪的味道,都能嗅得出来。
对于本就恶心的气味,简直想要了我的命。
记得前文关于服务区的描述吗?
越往西北,服务区人越少,也越干净。
去程时,这个感受其实是片面的,因为当时感觉南方服务区人虽多,但不至于乱。
然而,这一段返程路上,按伙伴的说法,服务区的厕所,简直像《生化危机》。
每个人都是脏脏的,地面湿滑,大小便无处不在,还有痰、烟头、食物、呕吐物。空气中,混合着便臭体臭和烟味。
忘了是在哪一个服务区。
那时天色未黑,厕所人多如蚁,地面又湿滑异常。
我等不及,便去厕所后面。反正是男人,只要没人看到,小便问题都能解决。
而当我来到厕所后面,我就惊呆了,那里一早就被人霸占。
被人霸占,不代表站满了人。
实际上,当时一个都没有,但满地都是便便,各种形状的便便。
我当场吐了一口恶心气。
希望读者不是在饭时读文。
第一个来便便的人,我还能理解,第二个还能接受,第三个我就无法理解了,第四个我就沉默了……看着前辈们留下的痕迹,怎能还能呆得下去?
我忍不住了。
我闭上眼,忘记空气中的异味,忘记眼前一切,只想着远处,有山,有树,有河流,有蓝天,有白云。
最后一段路程的最后一段路,是过了广东北界城市乐昌之后,全是一位伙伴开的。
导航预测1小时,他飚了55分钟。
高德导航几乎没有骗我们。
我们屏气凝神,几乎没怎么说话。
旅途日久,身心疲塌,很想快点回家,回去直接躺下。
进入广东后,堵塞情况已没那么严重,车辆已能越开越快。
经过清远区域时,更能让车重新飚到时速一百二,甚至更高度。
我们驶入华南快速干线,进入广州地界。在高速上,飞速经过所有我们熟悉的地方。
夜里的广州,四处灯火不灭。
终于到了。我们长叹。
过珠江,经收费站,驶出高速。
路途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