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拂面,我不想言语,愿为一个哑人,看山间的风景。
1
在陌生的城镇,坐在行走的列车上,看窗外流动的人影,我不关心他们,我只是看着他们,一副副面孔拼凑出的画面,安静又美好。
行至半途,见一老树立于在危崖之上,风雨飘摇的印记,昭示其不屈的生命。我想我不会像它一样刚强,我只个卑微的旅客,在短短的生命之中,渺小得存在于宇宙之中。
路途漫长,我见过几个人忘记了,那些充斥在身边的面孔像是打在脸上的雨滴,顷刻湮灭。我关心风景甚于他人,于我而言,自然才是我的根本,生于之而死于之,极好。
2
朴素人家,一家及其朴素的客栈,像其名,无太多装饰。简单静谧的环境,一些小花开在门前,三两蚂蚁繁忙穿梭其上,掉了的花瓣洒在地上,无人打扫,等待枯烂。走至二楼,木板的声音吱吱呀呀,想起年少时故乡的老房子,岁月包容的声音,甚是亲切。
此时的天空恰好放晴,望见远处的山,薄雾盘在头顶,青烟环绕四周,是否有飞鸟飞过,无从得知,只因烟雾遮住了双眼。
3
小镇的落日来得很晚,这里没有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场景,只有落日余晖,听杳杳钟声的人儿。走出客栈,来到镇上的街边,看熙攘人群穿梭于各摊位之间,老农吆喝着不标准的普通话,招待着买食的旅人。
穿过街道,是一间古庙,过了某个年岁,只想去在这样的地方,看暮鼓晨钟。点了几炷香,磕了几个头,跪拜在神像之前,不祈祷也不许愿,只是安静的。
4
这里的夜静,人也静。残月挂起,云环绕四周,星星点点的夜空装满旅人的心思。我囿于这样的夜晚,独自一人呆坐着,一杯淡茶足以熬过漫长的深夜。
5
一个人看的日出,喧嚣的游客皆不管,当作身旁的乱石,我只陷在这初升的太阳,透过天际仿若新生。
我是一个孤独的人,我不相信他人犹如他人不相信我,但我不拒绝交友,我可以听他们说话,看他们跳舞,我相信很多人同我一样,失去了社交的能力,就连开口都弥足珍贵。我像是路边的野花,有人来时,等待采摘,无人来时,独自绽放。
6
离开时,店家送了一日记本,装帧精致,封面用淡雅的绿色铺陈,上面写着:你我静心而坐,无关风月无关情。末了,与这里道别,再看一眼山,再看一眼小镇,再看一些陌生的面孔。
归途中,忘了来时的路,只记得眼前的风景。我终归是一个旅人,只关心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