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阿太(曾祖母)就是茶油味的。
天一亮,阿太就起床,把床铺,蚊帐收拾整齐。洗漱完,带着她的梳妆台到走廊里盘头。她总是慢慢的,前后两个镜子照了一遍又一遍。半个小时是要有的。再后来阿太的头发没那么多的时候,会加一束婶婶的头发。长大了才懂原来阿太的发油就是茶油。偶尔也会擦点院子里的新鲜芦荟。
阿太很爱笑,没有牙齿的老人家,笑起来总是很慈祥。她总是不急不慢的,除了那次,从没见过她发脾气。那天也不记得我犯什么错了,爷爷拿了很粗棍子追着要打我,我跑去找阿太了。阿太帮我挡了,也凶了爷爷。
阿太总有自己的私房钱,放在床上最高抽屉柜的铁盒里。那是四方形的木床,床的上方四周有抽屉,也有可以放行李箱的地方。也没好奇过,那一个个行李箱里都装了什么。直到阿太走的时候,才知道箱子里有阿太的寿衣,只记得村里帮忙置办的老人家说,东西很齐全也很整齐,观音衣很漂亮。铁盒的钥匙放在阿太腰间的钱包袋里。姑妈会给阿太私房钱,阿太总说她自己有钱,够花。不愿意要。姑妈经常给阿太买东西。比如钱包,鞋子。有时她会用回以前的钱包,她说旧的比较好看。阿太是有裹脚的,所以脚很小,小时候有段时间经常抢她的拖鞋来穿。
待续
这个国庆假期里,上了寿氏脉诊学习班,师兄师姐们问我是不是受过什么创伤。真心觉得没有。
后来想想这心痛刃,也许就是阿太吧。总觉得阿太没离我很远,在我祈祷,思念的时候,阿太都还陪着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