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冬宫
冬宫肯定要去。也去了。又似乎没完全去。因为太过匆勿。
人家有350个房间,270万件展品(藏品),我们只有一个多小时,怕是连35个房间也沒走到,270件展品也没看到。只觉眼前闪过一个接一个的雕像,一幅接一幅的画作,目不暇接;耳旁闪过导游一句赶一句的解说,闻不暇接。好像看懂了,其实大半沒懂。好像听懂了,其实似懂非懂。
不过也总算到了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我二十一年前虽去过纽约,但惜未去大都会博物馆参观。伦敦和巴黎则从未去过,所以和大英博物馆卢浮宫更是缘悭一面。
不能说不虚之行,因为所见不过冬宫九牛一毛。但也不能说全虚此行,因为毕竟在此熏染了一个多小时世界最顶级的艺术气息。尤其是,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了达·芬奇、伦勃朗等著名画家的真迹。尤其是对达·芬奇的两幅画作,那我可是不顾导游催走,硬是驻足细细观赏了好一阵子。(下图为达芬·奇的《圣母与圣婴》。一因我摄技太差,二因玻璃反光,三因观众拥挤,所以拍得效果不好)
冬宫的金碧辉煌就不去多说了。虽然其豪奢是我有生以来所见之最。拥有世界上最大面积国土的沙皇,豪奢一把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印象中有一个宽阔的大厅,好像就只摆着一把沙皇坐过的椅子。宝座红镶金边,十分养眼,围观者众。我在宝座前拍照一张,发上朋友圈。我的朋友、国贸董事长韩靖忠先生看后留言说:你距此宝座只有六步哟。我回头对照片一数,果真六步。不由想起了曹丕曹植兄弟为了皇位的七步诗。
这宝座上曾经的主人,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仅留一把空椅,供游人指点笑谈尔。任何凡夫俗子都可在宝座前六步而立。那把椅子上的王气及血腥气,早已淡往历史的深处。
我特别喜欢看西方的雕塑。冬宫部分满足了我的这个雅好。不仅宽阔的展厅,连过道上也都是一个接一个的雕塑。如山阴道上,美不胜收。我不想以栩栩如生这句用滥了的话来形容这些雕塑。雕像是死的,也是活的。在他(她)们面前,游人当然都是鲜活的,能说能笑,能蹦能跳,而他(她)们不能。但一百年后,此时正在欣赏他(她)们的所有人,都会归于尘土,而他(她)们还会活着,并会长期活下去。他们中有的已经几千岁了。
在走过一条两旁站满雕像的通道时,我突然想到,或许,1917年11月7日,起义者正是经过这条通道,冲进冬宫,夺得政权的吧? 而通道旁这些美丽的雕像们,则从不管谁进谁出,谁上谁下;谁谁都只是过眼云烟;只有不动声色的他(她)们,才是冬宫永远的主人。只有美本身,才能永世长存。
比之冬宫,夏宫花园是另一种美。欧式皇家园林,我是首次见到。与中国园林曲径通幽,讲究含蓄,讲究亭台楼阁点缀其间不同,夏宫花园是一种宏远之美。绿茵坦阔,不遮不掩;喷泉张扬,冲天欲狂。心旷神怡之中,我们沿着花园一条笔直的绿道,一直散步到波罗的海边。这样的散步,那叫一个舒服!(下图一深远处就是波罗的海)
皇村一瞥
凡是略知普希金的人,大约也都知道皇村。它位于圣彼得堡以南25公里处。普希金在此度过了他的少年时期,并且是皇村贵族学校的第一个毕业生。
我们游览的叶卡捷琳娜宫及其花园,是皇村的主要建筑。它是沙皇度夏的地方。整座宫殿从外观到内部装饰,用什么词来形容呢?好像沒词。搜索枯肠了半天,也只搜到了高大上三个字。尤以其中的琥珀宫为最。它通体由琥珀和黄金装饰而成。所谓美丽不可方物,用在这里比较合适。毕竟是沙皇的夏令营嘛,哪能马虎一星半点?二战时皇村曾被德军占领,掠走其中的琥珀。战后德国还回,还另赔了八亿英镑。只可惜整个皇村,惟琥珀宫不准拍照。其珍贵之极,由此可见一斑。
叶卡捷琳娜宫陈设了在此生活过的历代沙皇的生活设施和用品。我就不多加述及了。无非就是绝世荣华,泼天富贵罢了。
不过荣华富贵有时也是索命阎罗。叶宮中悬挂着在此生活过的历代沙皇画像。我别的没记住,独独记住了尼古拉二世(见下图)。他是末代沙皇。1917年2月下台,1918年全家被处死。对此,中国早就有诗谓之:“天街踏尽公卿骨”。
不说这个倒霉蛋尼古拉二世了。我们只要记住:皇村,曾出了一个天才诗人普希金。有此一人,皇村,就足够享誉世界了。
(文中图片一部分为团友所摄,特此致谢!)
草于2018年9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