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灭西北的薛举、李轨集团以后,李渊又将势力范围扩展至四川。
如此,晋、陕、川、甘尽入李唐版图。
正当李渊准备效法强秦,东出函谷扫平关东时,山西传来急报:晋阳失守了。
晋阳是如何失守的,李渊要如何夺回自己的起家之地呢?
晋阳(今太原市)
一、叛逆少年李元吉
李渊进军关中前,留下四子元吉镇守晋阳,看守这个至关重要的大本营。
当时的李元吉,正是青春萌动的年纪,没了父亲的管束,彻底放飞了自我。
他一口气纳了几百名侍妾,每天多人运动,不亦乐乎。
多人运动玩腻了,又玩起了cosplay。他让侍妾们穿着战袍互砍,兴致来了也会亲自下场,哪怕砍死人依然乐此不疲。
奶妈陈氏看不过去,劝他收敛,李元吉二话不说,将她活活打死。
后来,李元吉玩不下去了。
倒不是良心发现,而是觉得玩腻了,又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城狩猎,为此踩坏了不少老百姓的庄稼,引来怨声载道。
李渊知道了四郎的混账事,派窦诞、宇文歆前去辅佐。没想到窦诞成天怂恿元吉吃喝玩乐,把宇文歆气得干着急,没办法。
既然管不了他,宇文歆就给李渊打了个小报告。
李渊倒是免了总管的职务,但李元吉依然故我。他知道老头子的脾气,找了一群人请愿,要求免齐王殿下的官。
以李渊的精明,一眼就看出他们是四郎找来的托。但幼年丧父的经历,让他格外看重亲情。所以,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就恢复了元吉的官职。
就在李唐内部上演父慈子孝时,刘武周出手了。
二、刘武周入晋阳
刘武周,祖籍河北河间,从父辈起,这一支移居山西马邑(今朔州)。
晋阳与朔州
刘武周为人"骁勇善射,交通豪侠",是典型的不良少年。要是在太平盛世,肯定是当地不稳定因素,是官府的清剿对象。
为此,父亲和兄长没少责骂他不务正业。
但他始终是一个不肯安分的人,所以离开家乡,到了洛阳,投入杨义臣帐下。在征高句丽的战争中,刘武周立下军功,受封鹰扬府校尉,风风光光回到了马邑。
刘武周还想再进一步。
公元617年2月,他煽动马邑百姓造反。杀掉太守王仁恭以后,他自称马邑太守,然后以开仓赈济的手段招募了上万兵马。
在攻破定襄、娄烦两郡以后,刘武周的实力更强了。
但他知道,自己的这点人马根本不能和突厥比。而且,他不像李渊,有一统天下的抱负,所以选择做突厥人的小弟,接受了始毕赐予的狼头纛和"定样可汗"的封号。
过了两年,宋金刚组织起一万人起事,结果被窦建德打败,宋金刚只好带着剩下的四千人队伍前来投奔。
刘武周见宋金刚带了这么多人投靠他,十分地高兴。不但分出来一半家产,封他做了宋王,委以实权和重任,还把亲妹子许配给宋金刚。
宋金刚感动得一塌糊涂,发誓对大舅哥死心塌地。他积极参与了占据晋阳,南争天下的行动。
619年4月,刘武周引突厥骑兵进军至黄蛇岭,这里与晋阳,近在咫尺。面对兵锋正盛的刘武周和突厥联军,李元吉怂了,派车骑将军张达出城迎战。
黄蛇岭
由于寡不敌众,全军覆没,张达本人被俘。
被俘后,张达投降了。他建议刘武周先掠取晋阳周边的城池,把李元吉变成瓮中之鳖。在他的带领下,刘武周的大军相继攻陷了榆次、平遥、介休,对晋阳形成了战略上的大包围。
李渊接到告急文书后,派出李仲文、姜宝谊救援,结果铩羽而归。
兵败的消息传来,李渊身为忧虑,派出亲信裴寂(他并不懂军事,李渊之所以派他前去,一来是裴氏是河东望族,二来和刘文静一案有关)前往山西。
裴寂本人是一个军事小白,哪是宋金刚的对手,面对真刀真枪的战场,立马慌了神,丢开大军,仓皇逃到南边的晋州(今临汾)。
这一跑,不但让前线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还让晋阳彻底沦为了孤城。
吓得瑟瑟发抖的李元吉,顾不得守城了,他带着侍妾,一路狂奔回到长安。李渊很生气,把四郎臭骂了一顿,然后什么事也没有了。
祸不单行,裴寂逃到晋州后,命令地方百姓坚壁清野,准备宋金刚对峙。结果不到十天,晋州被攻破。
不久,宋金刚打到了龙门,这里距关中只隔着一条黄河。
雪上加霜的是,坚守河东的王行本联络上宋金刚,约定夹击唐军。
至此,除了运城一带,整个山西都被丢掉了。
三、进击的李世民
形势如此危急,李渊又拿出了杀手锏:他命李世民领精兵三万,征讨刘武周,收复山西。
李世民领命,慨然出征。
大军过了黄河以后,李世民驻军柏壁(山西新绛西南),与宋金刚部相持。
过了一个月,李世民抓到了战机,命令殷开山、秦叔宝在美良川,伏击宋金刚部将尉迟恭、寻相。这一战唐军斩首两千,但尉迟恭也不愧是名将,撤退时依然有序,没把撤退变成败退。
回到答应后,尉迟恭、寻相又受命支援王行本。李世民得知,率领三千铁骑抄小道,连夜赶往安邑,在这一带再次打败二人,还俘虏了他们的部众。
接连的胜利,唐军士气高昂起来,纷纷要与宋金刚决战。
李世民认定敌人"利在速战",因此"闭营养锐以挫其锋",继续坚壁清野的战术。
李世民的策略果然奏效,到了第二年(620年)四月,宋金刚大军粮草告罄,开始北撤。
看到宋金刚撤走,李世民没有丝毫犹豫,一路追杀至吕州,在这里大败断后的寻相。
接着,继续北进,一昼夜狂奔二百里,到达高壁岭(山西灵石南)。经过连续作战,士兵非常疲惫,部将刘宏基谏言"士卒饥疲,宜留壁于此。"
李世民不以为然,判断敌人同样疲惫不堪,这时候不能放弃。
他鼓励众将士:宋金刚技穷而走,军心更是涣散,此时进攻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于是,他不顾疲劳,策马前进,将士们见主帅身先士卒,顾不得疲劳,纷纷跟着前进。
在雀鼠谷,李世民终于追上了宋金刚。
果不其然,宋金刚没有丝毫准备,一天之内,唐军八战八胜。到了夜里,唐军宿营于西原。
此时,李世民已经三日未卸甲,两日未进食,在下令杀了军中唯一一只羊后,他只喝了一碗羊肉汤,就披着甲胄匆匆睡下了。
次日一早,精神焕发的李世民又是身先士卒一路狂奔,杀到了介休城下。宋金刚留下尉迟恭守城,自己领着两万人出城。
李世民先是命李世绩、秦叔宝、程咬金冲锋在前,自己领着三千骑兵迂回到后方。宋金刚大败,李世民追击至张难堡,方才引兵回到城下。
此时,介休城里还有尉迟恭的八千守军。
李世民派人劝降,尉迟恭思量一番,选择了出城投降。李世民喜出望外,继续让他统领原来的部属,以示信任。
晋阳城的刘武周得知宋金刚战败,连夜跑路,投入了突厥爸爸的怀抱。
宋金刚原本打算抵抗的,可是没多少人肯跟着,也只好跑到突厥境内。
两人过不惯寄人篱下的日子,试图潜回马邑东山再起,突厥人发现两人跑了,派人追上去杀掉了两人。
此时,李世民已经收复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