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 06:00 天气️多云️️
这段时间的因着习惯和工作上的一些压力,使得我不管几点睡,06:00都会醒来。因为今天的我们青少年乐团举行音乐会,上午我要上课,上午彩排、晚上演出、演完出还不确定我是不是有精力挤出1500字,所以早上这段时光是我可以好好的选择做什么的时光。在第一期的同盟会结束,伴随着昨天和孩子们演出的《Morning Mood》, 忽然想写一篇发散性随笔。
昨天去给和学生演出的时候遇到一位漂亮姐姐,是一位学生家长,她和我聊了会天,说她很感谢我觉得孩子这学期的性格变化特别大,我虽然不认识她,表示感谢说了一下关于教育的理念。演出结束后我才知道她是苏州最好的高中的一位高级教师。实话说,我这种快乐至上的理念第一次被主流教育圈的大佬肯定,我还是有点受宠若惊的。坐在公车上,我有点感概这几年重建自我的过程。
我是一个比较固执的人,内心世界有自己的秩序,几乎不太为我想不通的事情做努力。在我从小没有培养出来的习惯中,如果有人告诉我应该改变,我都会问为什么?比如有人让我去学写作✏️,难道我不爱写作✏️就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人了么?
可能别人都无法理解,我一个学古典音乐专业的人,现在并不那么热爱听古典音乐。小时候被老师和父母控制了很久,每天必须听音乐,因为我是学古典音乐的,因着这个动作变成强制性的,也没有人给我说说好听在哪里,最后完全变成一个工作,没有了欣赏的乐趣。如果我反抗,就会被批判是个坏孩子,会告诉我我在浪费父母的钱。这样的生活大约持续了13年,等我考去外地上大学以后,我就开始了“自暴自弃”的生活。终于没有人天天压着我做这个做那个,还威胁我我长大会活不下去了。
反倒是近两年,我自己越来越独立以后,发现我其实内心还是很喜欢音乐的,我喜欢柔软的,能够触动他人的艺术形式。喜欢音乐、电影、甚至慢慢的也开始阅读。
因为小时候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我内心一直有一个叛逆分子在成年后时不时冒出来,不管这个事情有没有好处,只要是别人要求的,先反对再说。用自损的方式去对抗世界,用自损的方式延迟对父母、老师说:“我不喜欢被强迫.”所以我宁可过得不好,也不要听你们的。
经常看到同行各种宣传音乐的魅力,从胎教到智力发展、性格塑造,我这人只要看到绝对化的东西都很谨慎,音乐没什么不好,但是艺术形式多种,哪一种你喜欢,你就学什么。
因为日子混得久了,也在行业内有点头衔,经常去聚餐的时候,我和大家就显得格格不入了,我看看不惯浪费、看不惯酒桌文化,不喜欢让学生比赛。我谈起我资助的某些山区的孩子,会被当成恭维是个“慈善家”,谈起我的教育理念,那更是无人回应了。
加上我的那个叛逆分子经常冒出来,导致我的“看不惯”很多很多,时间长了,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怪人。我和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一个玻璃罩子,因为我得不到我想要的认可,时间长了我也就失望了。敏感又叛逆的独自过着我自己的生活,反正也没有和我一个星球的小伙伴,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的,慢慢倒是也从一个小🦔刺猬进化了一些,收起一些刺,修炼了一些内功。
我和我的导师形容,我感觉我现在像一只蜘蛛,他会笑着我和我说,因为你有了更多不同的力量在世界中穿行,而不只还是只能为了自保,胡戳别人一通,或则被别人打一顿然后逃跑。
忘记哪个心里学家说过,“童年的创伤,需要用一辈子去疗愈。”,是不是需要一辈子我不知道,但是会影响人的很多快乐是真的,不能自由的去舒展自己,那是一种压抑的感受。就像我们去做瑜伽,如果很多关节都受限了,就会觉得浑身好僵硬。
还有一个最可怕的事情,父母对待你的方式,潜意识里面你也会学会用来对待你的人际关系。当你越反抗的时候,那个东西就会绑住你越紧,你要不断的去觉察再松绑。
这真的是个很艰难的过程,因为不管是谁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你要独自承担后果,我很不服气,因为我是个孩子的时候我没得选择,为什么今天所有的苦都要让我来吃呢?我无法把视线从我的伤口移开,我也学会了我妈妈那一套,不断破坏我和周遭的关系,直到有一天和前男友分手后,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一片废墟。我开始封闭自己,除了工作,拒绝和外界交流,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洞里面,大约有2-3年我几乎都没有任何社交。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也许是老天爷有意为之,因为我暂时还没有孩子,所以没有人无条件接纳我这一套,逼得我不得不自我面对。这些年低着头过日子,怨天怨地,确却仍然有人一路牵着我的手往前,我遇到过告诉我,成长就是把自我打碎了重建的过程的台湾钢琴家姐姐,遇到过告诉我只要可以动就能很健康的瑜伽🧘♀️老师,遇到过心情不好就会愿意陪我一夜一夜通宵聊天的学习班的小妹妹。当然我也遇到过很多当时看起来是“坏人”或者现在还在扮演“坏人”的人,他们也在激发我的愤怒而穿越一个又一个自我。
和别人的关系碰撞中,自我这个真实的东西这个像照镜子不断呈现,总是让我失望的看到那个和我期待不一样的自己,但是这事情有点妙的是,也会看到一些更美好的自己。
边走边唱,生命里那朵花总是会开放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