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悄悄来了,但杭州依旧残留些许夏天的气息。
闷热的房间里,柏晴在安静的收拾东西。下午,她就要离开杭州,去往云南。因为户籍的原因她要回云南参加高考,离开父母,自己一人生活一年。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事。
午饭的话题一直围绕着柏晴到云南的一切安排。
“到了那边,你汪大伯会帮你安排好学校和住处,你要听他的话。”柏父往柏晴碗里夹了块红烧肉,细心的叮嘱道。女儿要离家去那么远的地方待那么久,做父亲的难免担心,话不由得多了起来。
柏晴咬了口红烧肉,笑了笑,点点头,“我会听话的。”
“你少说两句,老汪会把女儿照顾好的。”柏母难过的抚摸女儿头发,眼里泛起泪光。
柏晴连忙抽出一张纸帮母亲擦眼泪,轻声安慰道:“一年我就回来了,而且我每周都会和你们视频的,别太难过。”
“嗯。”柏母点头,自己擦了擦脸。她这个女儿生来安静沉稳,有自己的主见。
云南,地处于中国西南边陲,是个富有浓郁民族气氛的省份。
柏晴坐在出租车上,穿梭在一个小镇的大街小巷。街上人们的一举一动匆匆落入柏晴眼里。
离家,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兴奋,就像一只被关了许久的鸟儿,突然飞出牢笼的兴奋。柏晴虽未受父母过多的约束,但周遭的生活环境、人与事,无形之间给了她一股无形的压抑,沉闷。
而这静谧的小镇,让柏晴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车停了,在一所中学面前。 洛河中学。
“汪伯伯,这就是我在这里念的学校?”
“嗯。”汪棋点头,笑着说:“怎么样,我们学校看起来不错吧?”
柏晴点头,刚想说话,就听到一阵叹息,“不过是外表看起来凑合罢了。” 看起来凑合?
汪棋望向学校 , “这学校里人大多是混日子的,升学率一年比一年低。”
柏晴没想到自己的学校那么的糟。
“小晴,有人欺负你就找我,那些学生还是怕老师的,好歹我也是个年级主任。”
这话怎么听都像街上混社会的人说的,但从长相憨厚的汪棋口中说出,莫名有些好笑。碍着长辈的面子,柏晴不敢笑出声,但嘴角还是忍不住弯了弯。
将行李寄放在门卫室后,柏晴跟着汪棋爬了五楼,爬到了校长室。
手续一切交给汪棋去办,她只好靠在校长室外的白墙上,无聊的扣手指。
突然,走廊的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很刺耳,既嚣张又张狂。
她看向声音源处,乌泱泱的一片人,有男有女,装扮怪异,不伦不类。
一直和小姑娘调情的徐昊忽然用手碰了碰一旁的何澄。何澄挑挑眉,“怎么?不调戏姑娘,想调戏我?”
“呸”徐昊啐了口口水。指着前面倚在墙上的柏晴,“我让你看的是那个!那女的肯定是个漂亮妞。”
何澄咪起双眼,老远的打量起柏晴,“身材似乎不错?”
徐昊往何澄耳边靠了靠,嬉笑道:“两个字——正点。”
何澄勾起抹笑,不搭理徐昊。
徐昊摸摸鼻子,痞痞问道:“没兴趣?”
何澄睨了眼徐昊,慢吞吞的吐出三个字,“我不缺。”
的确有不少女生喜欢何澄,不单单是因为长相,还因为其他。似乎每个学校都有一个让所有老师头疼,学生害怕又崇拜的人。何澄就是这类人,浑身上下透露着股不知名的邪气,配上一张还不错的脸,俘获不少女孩的心。
柏晴感到那群人的逼近,自觉的往墙上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想被碾压。她将头转向看不见那群人的一边,假装自己不存在。
“美女!”一只手伴随着流里流气的声音出现在柏晴视线里。她转头 ,看向来人,对方眼里满是惊讶,甚至带着丝喜悦。
柏晴知道他为什么惊讶。自小她就知道自己长的不错。和邻居家的两兄弟过家家 时,他们就总是为谁来和她一起当爸爸妈妈打架。上学以来情书就没断过。
那男生见柏晴看向自己,自以为很帅的来了个露齿笑。其实他长的没多丑,可这一笑,嘴大的瘆人,眼睛小的怪异,整个猥琐样儿。
柏晴勾勾嘴,没搭理他。
男生不死心,追问:“美女,留个电话呗?”
柏晴挑眉,终于说话,“喜欢我?”
男生没料到柏晴那么直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嗯。”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
众人哄笑。
徐昊笑着对何澄小声说道:“这姑娘挺有意思。”
何澄默不作声,一直看着柏晴,眼底闪过一抹玩味。
柏晴一眼就看到“鹤立鸡群”的何澄。笑话,1.8的身高不是白长的。
一眼看到,自然也就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玩味。那是什么意思,觉得她好笑? 呵,那就让我利用利用你。
柏晴指向何澄,皮笑肉不笑,说道:“我喜欢他这样的。”
“哟呵!”徐昊用手肘顶了顶何澄,“啧,那妞看上你了。”
“呵。”何澄嗤笑一声。 不屑。
喜欢何澄? 那就没他什么事了。男生无味的收回手,顺带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澄哥,我不和你抢了。”
“那也要你抢得过啊!小四。”
“也是也是。”被叫小四的男生,望向何澄,又露出猥琐的笑容。
何澄朝小四踢了一脚,笑骂道:“别乱说话。”
“你们干什么?”汪棋办好手续出来看到乌乌的一群人围着柏晴,很担心。这群混小子八成看上了柏晴,以后柏晴在学校日子恐怕不太安宁。
“汪主任,下午好。”徐昊嬉皮笑脸将手搭在汪棋肩上。
“哼!”汪棋将徐昊的手拍下,“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离我侄女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徐昊继续嬉皮笑脸,“她是你侄女啊?”
“徐昊拍拍胸口,一本正经道:“以后我保护你侄女,再不行还有何澄。刚才你侄女还向何澄表白来着。”
“放屁!”汪棋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