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1-06

我的母亲      我才疏学浅,写文章就是为了记录自己生命里感恩的人和事。摸爬滚打,一路走来,感恩的人很多,首片写了我的父亲,这次记录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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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靠务农来养活一大家子人,基本没有其他生活来源,日子自然清苦。加上父亲一直伴有胃溃疡,很多时候,母亲得顶半边天。有不少邻里在我面前夸赞过;“瑞伟,你妈苦硬得很,天天都在地里,从一大早一直到下午两三点钟才回来----”。我听了心里真是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只好苦笑一下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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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回村里办完事,想着父母在北京的哥哥家。我便不自觉的沿着曲折而悠长的小路,缓缓而上,来到了我家地头。瞧着一排排井然有序的花椒树,高大挺拔,就好像责备我这个不称职的小主人一样。树上的花椒成朵簇拥在一起,足足拳头那么大,结的那个叫密密麻麻。花椒树下,踩在田间的土地上仿佛走在了雪地里,脚下直往地里陷,松软而肥沃。 树和树之间,一堆堆的黑色猪粪, 这是父母把秋后的肥料提前准备好了。踩着这松软的土地,抬头看看身旁魁梧的 、 生机盎然的花椒树,再低头看看几无杂草的田地,不由想起在烈日当头下辛勤劳作的父母亲那瘦弱的身影,我竟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我的父母亲,你们这是下了多大的苦,流了多少的汗---,泪干转念又想,都是为了他们的孩子,为了我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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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为人热情,实在,没心眼,知行合一。我们耳边常萦绕的一句话就是:吃亏是福呀。邻里之间招呼帮忙,母亲比自家的事还上心,卖力。但凡有亲戚来家做客,笑脸相迎,递茶倒水,总有说不完的话,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那种热情。母亲天生乐观 ,日子虽清苦,爱说爱笑,话在哪说在哪里撂,再苦再累,不给自己增加思想压力,心里很是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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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生活条件虽苦,母亲对我们的爱却是丰盈的。小时候家里能吃到的水果就属是西红柿了,更别说其他水果了。记得一个秋后的傍晚,邻家的婆婆给母亲几个小金桔。母亲没舍得吃,带回来给我和哥哥。看着这金黄热烈的颜色,看着母亲小心翼翼的剥开桔皮,鲜红的果肉漏了出来。母亲亲手一瓣一瓣把桔子放入我和哥哥的嘴里,那味道,凉凉的,甜甜的。小方桌上煤油灯跳跃的火焰,使得低矮的屋子里光线忽亮忽暗。母亲脸色微红,嘴角上扬,用手抚摸着我的小脸庞,微笑着看着我们吃的津津有味。我至今仍清晰的记得,母亲一瓣也没有吃,她说闲酸。这一段就像电影片段,每当在我脑海里回放,都会让我潸然泪下。直到现在,母亲还是习惯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留给别人。自己舍不得用,舍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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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我在日新月异.金碧辉煌的首都北京,离家打工已经有5个年头了,按耐不住的想家,想父母,思乡心切。便风尘仆仆的坐火车,换汽车,当落脚踏上底店街道,心情仍激动不已。再步行二十分钟就到家了。一路上心潮澎湃。 当我推门跨过门槛,一眼看见母亲。母亲依然穿着我记忆里那件衣服。环顾四周,家里的陈旧比我记忆里还陈旧些。刹那间,家里和这日新月异的时代,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把我飘着的心拽回了原地,拽回了出生地。内疚和惭愧瞬间涌上心头。我觉得愧对父母,在外好几年虽说艰难困苦,几度拼搏,但没有成绩,没有可观的积蓄拿给父母改变生活条件。没能担起家庭的担子,还不如留在日益年迈的父母身边,帮衬干点农活来的实在。想到这里,我害怕父母责怪,害怕父母失望,我无所适从,如坐针毡。 母亲见我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笑着为我宽心,说;“你还小,不着急,慢慢来。干成一件事,就好比锄地,不要怕它有多大一片,有多么荒芜,快速的锄出第一锄,期间不要想什么时候能锄完,想这个反而会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要做的是用心锄出每一锄,压下性子,手不停歇,这样做很快就锄完了,功到自然成。当你拿起水杯,一边喝水一边看自己的劳动成果,没有一棵杂草,从田间一眼望到地头,干净而平整,心里就会有满满的成就感”。母亲用自己务农的经历给我诠释了什么是迈出步子、调整心态、坚持、耐心和成就感。母亲的话让我一下心情豁然开朗,也敬佩不已。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听见母亲说;“娃在外边受苦了,不要把他吵醒,让他多睡一会。”听到这里,又一次让我倍感温暖,鼻子发酸。母亲给予了我润物细无声的爱,使我重整旗鼓,信心倍增。带着锄地的干劲,又一次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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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们的生活好了些,父母务农依然没有松懈,这让我们做儿女的心里很是不安。母亲已年近七十,儿孙满堂,本是该享清福的年龄。我们多次提出让父母来城里住,母亲总是说;“我和你大还能干两年,趁着腿脚还利索不给你们添麻烦。在城里花费大,我们俩多摘一年花椒还能给你们减轻一点负担。”直到前年,经过亲戚给父母做工作,加上我们姐弟四个“连哄带骗”的轮番劝说下,母亲终于勉强答应和父亲一起去我哥那(北京)住一段时间。现在父亲母亲去北京一年多了,也慢慢适应了那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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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田间、地头、房前屋后到家里每一个犄角旮旯,每一寸土地都有母亲的付出和汗水。从我大姐的呱呱坠地到我的娶妻生子,几万天的日日夜夜,都包含母亲的血与泪。在起草母亲这篇文章的这几天时间里,一片片记忆如雪花般飘落在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一时间不能融化,使我心情难以平复。在家庭里,母亲演绎的角色,岂能是一篇短文就能讲得清,道的明。其实很多看似细小的一瞬间,一刹那,也许就能给身边的人,周围的事起到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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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父母为榜样,是一剂良药。挥霍时想想父母便会节俭,自大时想想父母会变得平和, 懒惰时想想父母会勤劳。我深深的感恩我的父母亲。同时感恩一路上热情或冷落的人;感恩顺利或坎坷的事。余生路上,只是感恩。因为一切皆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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