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就听闻有暴力美学这个词。这是个高深的词汇,似乎观赏电影后,你可以感受到一种快感和愉悦,但叫你说明一下下的话,你就有点语无伦次了。反正就是那种感受咯,你懂得的。
没错,这是个能唬住很多人的导演名字:吕克·贝松。
记得上学时候,老师给我们放电视剧《水浒传》,是花和尚鲁智深在大闹寺庙的一段。啪啪啪,三下五除二,几多小和尚老和尚都被撂翻在地。音乐节奏轻快,各位看官也哈哈大笑。
当时只是有一种困惑,明知道这玩意不是在干好事。为何人们都变态了一样,乐的不可开交。想一想那些受伤了的,疼痛难忍就不说了吧,后续的断胳膊腿的,可教人家以后怎么过活呀!后来联系到前几天发的《野兽派游戏》,终于想开了咋回事。
首先,人是一种原始的野兽。
很久很久以前,人也是有温情的。只是由于生存之必要,温情只存在于血缘和族群之间。当面临异种或者异类的时候,展示锋利的牙齿和强健的咀嚼肌是最好的迎接。瑟瑟站立在血淋淋的战场上是一种莫大的满足,这意味着胜利,和赤裸裸的对弱者的征服。
其次,文明的教化使人失却了野性。
当人口膨胀和聚集,种植和养殖成为更加保险的生产方式。生存已变得不那么迫切,不再需要碰撞头骨或者失身才能获得,人类开始学着相处。
记忆变得更加生动和漫长,文明开始产生。
经历长期稳定的生活后,人类只有在杀戮和性交时还能体验到野性的呼唤。出于集体的理性,约定俗成化为道德,人们需要恪守才能保证集体的稳定与和谐。
杀戮和约束外的性交成为被禁止的对象。只是男性的身体冲动难以控制,因此在性行为上的不能自禁和男性的话语霸权,道德上默许寻花问柳。
只是在文明的教养和熏陶下,人类社会的形态发生了一些变化。尤其是读书人和知识分子变得温文尔雅,身上已经无法看到了野性。
以上仅以有着源远流长文明的中国为例,纯属胡说,不能乱信。
再次,在电影的召唤下重新体验了一回野性。
无论书籍,电视剧和电影都制造了一个供人体验的环境。通过代入电影剧情和场景,人们过了一把杀戮的瘾。
最后,传媒是阉割的技术,只有此种阉割才能满足纯粹的野性体验。
毫无疑问,没有情感体验能力的人是极少的。杀戮的确能够带来生命的激情,但是对于正常的人来说,全场景的代入会硬生生的撞见羸弱和生命的消耗,还有自我的同理心(怜悯与同情)。面对转瞬即逝的活生生的性命,几乎不会有人不被牵动。
那为什么我们仍旧感觉到那么爽呢!答案是,我们看到的都是被阉割的画面。无论是鲁智深的大闹寺庙还是《别惹我》里面布雷克的激情屠戮,被伤害者凄惨的画面都只匆匆带过或者只显露冰山一角。同时,还有活泼动人的蓝精灵呀蓝精灵(适时的音乐进行拦截和切换)。
先前我总是批判大众传媒,因为大众传播要达到效果就必然要顺应人性,寻求刺激性(血腥、快感、奇异和引起性冲动)的事件来勾引人进行点击。
这种传播有强大的弊端:
其一,放大小概率事件的负面影响。耸人听闻成为街巷的热门话题,偏偏这种异事发生的概率很小。比如恐怖袭击如果没有大众的传播就几乎不会有影响,某同学也很难担忧老爸的飞机突然消失。
其二,生活方式在大众心理上形成的陈旧烙印。比如说报纸和网络上的蔓延的病毒,高价的奶粉和茶叶,房子多贵多贵。房子要多贵就有多贵,连篇累牍的报道会让人形成这样的印象,人人都应该追逐豪宅开宝马。可是豪宅宝马究竟小众,所以年轻人就忍不住焦虑了。每一代年轻人刚立足都会遇到类似的问题,可是这些问题如今已经成为集体的癔症。
扯远了,接着说吕克贝松先生的《别惹我》:暴力何以成为美?
答曰:
暴力是人类野性的复苏和重新体验,但是要经过清洗之后才能感受到美!这种美是音乐和画面的拼切,还有对残忍和绝望的忽略。
让我忘不了的,是儿子的孤单身影在等火车,是女儿一身公主装静寂地与世界道别。
珍爱生命,远离暴力。
哎哟~我脆弱的小心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