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将她整个冬天都热不起来的手握在他温暖的掌心;习惯在她转身后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习惯在她仰着脸看他的时候,怜惜地亲吻她的额头,彼此的眼里只有彼此;习惯在过马路的时候牵着她的手,走在她身旁。
习惯一个人,习惯他的一切,习惯到改变自己的口味,习惯到改变自己的习惯,习惯到习惯他的习惯。都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会变得越来越相似,无论是微笑时嘴角的弧度,还是偶尔的思考和行为习惯。
然而,也许终有一天,会再次回到一个人的生活。才发现自己已经习惯拥有另一个人的一切,却又要开始习惯一个人了。
习惯了一个人逛街,却会在看到适合他的风格或他喜欢的品牌时,忍不住想起他穿着自己亲自为他挑选的衬衫,在灯下认真工作的样子。
习惯了一个人吃饭,却会在点单的时候,指尖划过鱼虾类,静默般停留,想起他为自己剔鱼骨、剥虾壳的细致和不厌其烦。
习惯了一个人开车,却总是会在看到小情侣牵着手压马路的时候,想起他宽大的手掌和温暖的怀抱。
习惯了一个人面对所有,习惯了无所顾忌;习惯了只在过去的旧照上看到他的脸。
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寂寞,习惯了假装已经忘记了他,而仅仅是在某一个时刻又想起了他。
习惯了某些突然醒来的黑夜,发现自己泪流满面,习惯了他渐渐从自己的记忆中淡去,脸庞越来越模糊;习惯了忘记那些旧伤疤,只记得那些温暖……
“我会忘记你的,不会再想起你了。我会再找一个人,一个比你更爱我的人。”这是对你说过的话,更像是对自己说的话,对自己的叮嘱。这个人我已经找到了,那就是我自己。
然而也许真的会在某个时间点,他们会再相遇,会不会是当初相识的模样。也许他已老去,糟心于生活琐事,她依旧风采照人,优雅得体;也许他还是那时的姿容,无限风华,而她已不再笑魇如花,鬓角染上霜华,纤手布上薄茧。
也许他也还是风华熠熠,光彩耀人,她也还是着着初见时的那件素雅的旗袍,纤细地向他走来,她唤一声“公子温润,举世无双”,他赞一句“小姐风华,少有人及”。然后见她清艳绝伦的脸上泛起笑意,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终究还是要习惯一个人。
“亲爱的,我快要忘记你了,我快要习惯一个人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