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已经是很久的事了,一位美丽的女子用一双丝袜在病榻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让我们无法相信,无法接受,一向乐观的三毛怎么就去了。
三毛用她那美丽的文字伴随着我们的青春,让我们的青春多了许多与琼瑶不同的梦幻,这梦幻是藏在沙哈拉沙漠的流沙中,是她与大胡子荷西的爱情故事中,两人超越文化背景,以一颗真诚的心相爱着,这份爱陪伴他们走过万水千山,这份爱让沙哈拉沙漠都变得如此美丽。
永远记得在一个叫漩口的小镇,那里永远是情深深雨蒙蒙,那里永远是天街小雨润如酥,那里永远耸立着回澜塔,那从几个工厂中排放的烟雾永远与天空中的云雾弥漫在小镇中,而四周却是缓缓的山坡,山坡上种满茶树,茶叶总是碧绿如洗。
那时,我正在恋爱着,恋人是一个乡下考进城市的高加林,或者是何建国,每年春节都要回他们家乡,一个叫三江的乡下,而到三江就得在漩口转车。一向晕车的我总是极不情愿地下车,然后到这个几分钟就转完的小镇四处看一看,还走下石梯,到正街的集市贸易中心。
就在一个书摊,我无意间就看到这本《撒哈拉的故事》,而作者叫三毛,好熟悉的名字,眼前出现张乐平笔下那个大大的脑袋上飘着三根头发,大鼻子的瘦瘦的流浪儿,可是,耳边却出现熟悉的歌声:“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那忧伤的曲调恰是远方的游子对故乡的思念,唱醉了多少人的心,唱哭了多少人的泪。
我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本书,然后,在摇摇晃晃的汽车上开始阅读,也不管眼睛的度数会不会增加,那优美的语言和异国情调早已经吸引了我,让我知道什么是如饥似渴。
在那贫瘠的非洲沙漠里,三毛和她的荷西白手起家了,那个温馨的家有旧轮胎做的沙发,有铺着一条红色一条白色桌布的餐桌,有别人不要的却在她手里化为神奇的东西。
那里更有他们的爱情。母亲寄的一包粉丝变成雨,化在浓浓的汤中,变成细细的沫,被炸得酥酥的做成各种可口的菜肴,让吃惯西餐的荷西领略中华美食赞不绝口。更有两人在那里唯一的教堂举行婚礼,三毛随手在帽子上别的一束香菜,那一抹绿给沙漠带来清新。
一瓶指甲油居然可以用来治牙疼,可见三毛的聪慧,而沙漠里的桑拿浴更给人神秘,沙漠里有苦涩,有着非洲小新娘的眼泪,也有浓郁的非洲风情。三毛让我们领略了非洲的神秘,也让我们感受她的爱情。
看到后记才知道,她的荷西已经葬身海底,这位西班牙的大胡子荷西却永远给人快乐,给人单纯的快乐,而三毛 却像一个吉普赛女郎,热情豪放,爽朗大气,四海为家,万水千山走遍,骑着梦幻的马在世界各地游历。也把她的梦幻用文字传递给我们,也传递她的快乐与忧伤。
三毛后来在台湾安定下来,可是却依然用她的靓丽的文字为我们构建梦的天堂,她将我们的心灵带到遥远,带到天边,带到空灵。
三毛病了,这个喜欢飞翔的快乐女子累了,她无法也不愿意忍受疾病的痛苦,更不愿意忍受疾病对她的美丽的摧残,让她躺在床上不能行动是多么痛苦,她要自由,要让自己最后一次飞翔,于是,她用一双丝袜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却让她的梦想放飞在更高远的天空,也许,她变成一条美人鱼,跃进深深的大海去与荷西相会。
二十六年过去了,三毛却依然在我们心里。那梦中的橄榄树依然那样清新,那骆驼依然在哭泣,而温柔的夜里雨季不会再来,因为有故人送你一匹马,让你万水千山走遍时,你还会想起梦里花落知多少吗?
二十六年过去,我的爱情也不再来,我的青春也已经走过,而漩口这座小镇也成了泽国,高高的回澜塔也淹没在水中,那里已经耸立起紫坪铺水电站的大坝,高峡出平湖。
然而,三毛却给我留下永远的回忆。我们的青春有罗大佑,还有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