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累积的日常随笔4篇:
1.
谈一谈人生选择。
仔细地想,我们生活中每说的一句话,做的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都是至关重要的选择。因为我们完全可以采取其他不同的反应。那么就无法保证自己行为的绝对正确性,于是在客观上我们就在不停地犯错。
回顾以往,我的人生就真的尽是在做错事。而且做的越来越高级,越来越无法让自己察觉。每天夜里我躺在床上就不断地浮现自己一天以来犯下的滔天大错,同时感谢朋友没有因此离我而去,如是已二十一年。
今天我决定改变现状。解决的办法显然有二:要么不停改正来避免自己继续错下去,要么坦然接受永远犯错的自己。我决定坦然接受自己。而这肯定不会使人满意,所以我要尽量让我的错犯得更可爱一点,并且只犯简单幼稚的错误。
当有人问我有什么心愿时,如果我的回答是“愿我犯下低级可笑的错误”,定会视我为精神病患,我并不想这样。所以我在凌晨寂静的乡下写下这些,然后等待次日的明媚阳光再度普照大地。
2.
你想问我最害怕什么吗?
我想最可怕的是我们所得到的,听到的,看到的,甚至是我们的传统和自身惯之以常的思维,都不是其本原的样子了,亦不再是其创造者完整希冀的还原了,甚至还可能背道而驰。
当我真正地意识到这一点时我简直想遗憾的哭出声来。有人管这叫历史的“魅力”,而我更愿意称其为猥亵。我不想再咀嚼这种温温吞吞的知识,我要遵循理性,跟从本能,既像北京猿人又像学前儿童般的去再次审视这个世界。真相也许就自在眼前。
可能没人会在意我说的这些,但我正希望如此。我不打算举任何一个例子来丰富阅读性,也不会写任何一行字来进一步阐明观点。因为再写下去,我恐怕就要骂人了。
更何况,我最害怕的是蜘蛛。
3.
我永远闹不明白一个问题,就是我该怎么看待这个世界,说白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着。
我轻视所有人重视的东西,厌恶着不可免俗的人生,就像是个怪物一样啃食着孤独的饲料。仿佛所有种类的人生我都体验过了,什么也引不起我的兴趣,都只消一句:“噢,是这么回事啊。”就算罢了。
总觉得我的心里蜗居着一个丑陋的老妇人,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回忆。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伟人,这些大思想者用文字、绘画或音乐成为了历史上的超人,螺旋的节点,而我又是个什么角色呢,我什么也不是。我们做的是先人做过的事,说着先人说过的话,学着先人学过的知识,甚至连我们珍贵的开心与难过,都是别人体验到腻烦的。这样不断重复的人生是无法被点亮的,任何事都不能免俗。我就是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
但我却是愉快的,因为我发现有一件事是完全属于自己的,那就是道德上的决定,康德也说人类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自己的良心。我把它理解为我们虽然无法掌控命运,但可以掌控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我无法想象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如果没有纸和笔,我就只是一个不受欢迎的小人物罢了。如果有人问我是如何改变这个世界的,我会回答我完全没有改变这个世界,我一丁点都没有影响它,我只做了独自思考这一件事,只在角落里记笔记的那个人。我把自己的人生本质定义为一个看客,一个思考生活的人,我什么都不沉醉,什么都不追求,但每一件事我都在心里激动着。
以上这些就是我坐在一列缓慢行驶的卧铺列车上所想的,目的地是河北的一座小城。
4.
关于生活,我总有很多话要说,但我这次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发现自己似乎只能通过思考和文字来表达自己,似乎一定要寄托于来自这个世界背后的具有粘性的物质来存活一样。
记得我小的时候最大的梦想是做一个舞台下的编导,不知道是我身体上的极大弱势导致了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还是这本应就是我先后天自我的重合结果。无论这是优势还是劣势,我都感受到了这庞大的生活更内置的某些东西,但是我发现,无论如何我都只拥有一份及其渺小的力量,我逐渐放弃了抵抗,只保留了思索。
于是我便再无话可说。
你可能认同,可能不认同,但我仍然这样想着,这个世界永远是错位的,我们倾其一生所追求的,一个更加差的人就能轻松拥有。只要我们还存在于世,问题就不会消亡,它会永远困扰着你。世人眼中的美丽和机遇永远都在,但它们永远都不属于世人。
文/杨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