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热扇放在床边的凳子上，那是为了与床上的我保持在同一高度，也好让光热离我更近一点。脸上被炽光照的昏黄而暖热，握笔的手却有些微微冰凉，而手与脸距离热源仅仅一手之遥。我伏在小桌子上面，那是我之前花15元买来的，实用而且轻便；笔尖在纸上不知寒冷的悠然游走，床上的被褥、地上的鞋盆，满眼狼藉。窗外的艳阳破窗而入，洒到室友的被子上；灿烂到可以让你误以为是炎炎夏日。室外的寒风异常凛冽，时不时扰的玻璃哗啦作响，像是一个正被市井地痞欺侮的懦弱少年，毫无还手之力；就连楼下的那棵常青树，也随风无奈的摇摆，前些日子的郁郁葱葱早已不知踪影。

       早晨外出买早餐，街上的商户大多还拉着卷闸。我顶着寒风一路向北，通过十字路口来到平日里摆摊儿的地段，可能天气太冷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今天是周末，摆摊儿的人们七零八落的散落在道路一侧，好在卖粥的那家在那，老板缩着脖子，动作僵硬的替我打好包并递给了我。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觉得没有什么可买的了，便顺道取了些钱速速返回，身旁不远的空地上，被怒吼的狂风一阵袭击之后，便躺着几辆电动车，看到卖包子的小铺就过去买了一些，出门时室友还没有起床，估计到了该饿的时候了！

       前几日一次偶然浏览空间，看到张宏上传空间的婚纱照，心中着实有些吃惊；想到儿时的小伙伴相继成家，细数一下，就剩那么几个仍然形单影只、终日漂泊。大家各自奔忙着，平日里的联系少之又少，发小结婚这种事竟是如出一辙的毫无征兆，都是不经意间的一条短信或者一通电话，让你又喜又忧；喜的是姻缘相聚，美事一桩；忧的是同舟共济，蓦然相离，终有一人落得孤舟远去，在成家路上尝尽孤冷与凄凉。昨日晚间得空联系了远在大同老家的弟弟，得知德尧不能回家过年了。于是，想了很久的年关归程又有了些许动摇，想到回到家里家父的唠叨不止与避不胜避，我就已经望而却步了，就算躲在自己营造的小空间里也是很难避免不被打扰。关于回家，我是有所求的，总希望回到家里，借着年关喜庆来回避世间纷繁，趁机享受一下漂泊异乡所不能享受的生活，不用工作，居于幽静之所，吹曲歌唱、读书写字以及研习拳术。在家里，能与我畅聊的人也只有我弟一人，如此看来，这次回家也并非想象中的美好了……

       昨晚下班之际，车间里又是一次全线总动员，将产线上上下下连同犄角旮旯也都通通打扫了一遍。领导的一次轻言便足以耗尽每一名工人下班时仅剩的一点点精气神，我常常向同事打趣道：“我们就是一群自动上磨的驴，永无休止。”跟我们一样的所有作业员，每天都是匆忙洗涑便火急火燎奔向车间，然后集合到一起听“工头”一顿褒贬；之后便各就各位开始工作，一遍遍目睹着大家开工前戴口罩、手套、静电环等的一系列准备工作，不由得让我想起印象中一位作家笔下的驴子；某种意义上讲，我们又何尝不是那头悲哀的驴子呢？工人们一边承受耳际回旋着的呵斥，一边来不及抬头理会的忙碌着，有人在心中不时泛起愤慨之情，也有人默不作声，早已经不痛不痒。我仍依稀记得那首诗歌的只言片语：

……

眼角飘来一道鞭影，

它把头沉重的垂下。

……

       如此处境，谁又甘愿被驾驭。我时常莫名发呆，实则借以思考人生，寻求变革之道，拼凑着未完成的人生蓝图。有人说我好高骛远，不着实际；我却不以为然，这是每个人生命中必需的一部分，正如我离开太原时曾说的一句话：“我四处漂泊，最终可以换来一颗真正安定的心。”漂泊是一个过程，总会得到一些安定之后所需要的东西。道理虽多，可耳听十遍，又怎敌亲历一次呢！一段行程的结束将成为另一段行程的开始，至于何去何从，或许又是一次直觉指引，但愿下次的行程能够合我计划，让我知止扎根！（未完待续）

       2016年元月24日（周末休息）

       崇文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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