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好像从深海中钻出,耳边有声音越来越大,鸟叫声……卡农……
手机铃声?为什么会有闹钟响?意识仍然在黑暗中飘浮。我定了闹钟吗?
闭着眼睛,探出左手在枕头边摸索,光滑的金属,凹陷的Home键,大姆指在习惯的位置一划,安静了。
呼,鼻孔喷出的气息有股焦糊味儿,想喝点水,但实在不愿动,就这样吧,就这样吧,黑暗再次包裹住意识向下沉……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操,这破手机什么情况?左手摸了两下抓住手机,费力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闹钟,来电?号码未知?
点了接通,重新闭上眼,将手机扣在左耳上,“喂。”我的声音听起来像随时可能断气的病床老头。
没有应答,只有轻微的电流声,然后是“咔嗒,嘟嘟嘟”。抬起左侧眼皮,呼叫失败,当前时间是01:46。靠,遇上骚扰了,算老子点儿背。拨到静音,丢到床头柜上。
被这两次闹得有点清醒了,眼睛又酸又困、睁不开,却睡不着。闭着眼睛听鼻孔的呼气、吸气、呼气、吸气,慢慢,慢慢地……
“嘟——嘟——嘟——嘟——嘟——”
我、勒、个、操?
手机不停震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依然“嘟嘟嘟”地叫个不停,原地打着圈。我不得不将半个身子钻出温暖的被窝,探出手在地板上摸来摸去,终于抓住它,差点就被它窜到床底下去了。
撩了撩上面沾的灰,点了接通,右手支着身子,左手将它举到耳边: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哪儿来的傻逼?折腾得人觉都没法睡了!骚扰一次就行了,还没个停了?有病是吧?!操你大爷的!你大爷的……”
“额……不好意思,真没想吵醒您。”电话里传来一个温柔的男声,有一点紧张和抱歉,“我找您床下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