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薇尔特
"到哪儿了?怎么这么晚!"米薇在电话里抱怨,"马上到公寓门口了!"陆展语无波澜的说,米薇披了件外套走出门去。
连续数日的车博会让杨树感到疲累,"李师傅你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出去!","少喝点酒!喝完打我电话,我来接你!"李师傅不忘叮咛。
老李在年轻时便跟在杨鸿钧身边开车了,后来杨树接了父亲的棒,老李便接着给杨树开车。这一家人对他不薄,前年他刚毕业的儿子也被安排进杨氏家族企业的分店做店长了!老李文化不高,但他深知:"受人之恩,忠人之事"的道理!"所以他对杨家老少大大小小的事情,皆事无巨细恪尽职守的对待,自从那个叫米薇的女人离开后,杨树常常彻夜彻夜的失眠,起初杨家老夫妇还期盼杨树能回头继续和肖容在一起,可是只要他们一提及肖容的名字,杨树便摔门而去。他们渐渐也就祛了这个念想。最近两年杨树更是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将杨家老夫妇急得每日愁眉不展,多方托人为他物色女朋友,却统统被杨树看都不看一眼的拒之门外,他们终于明白心病还需心药医治,只有一边嘱咐老李在外多多关注杨树,一边各方打听米薇的下落。
杨树定位了一家位于北二环附近的酒吧,距离预定的酒店很近。X城的夜,霓虹闪耀,绚烂夺目,杨树放慢车速百无聊赖的欣赏着这个不夜城的景致,如同一座灼灼生辉的游乐园,华丽而躁动,不是他所喜欢的模样!
杨树将车开出高架,兜兜转转找到通往那家酒吧的路,因为靠近居民区,马路两旁不时有晚餐后出来散步和夜跑的人,三三两两。迎面一辆宝蓝色的跑车徐徐转向停靠在小区门口,驾座上的男人打开车门将一个熟睡中的孩子从后座上小心翼翼的抱出来放到旁边一个女人的臂弯里,怀抱着孩子的女人对男人嘱咐着什么,既而转身走进小区的大门。
"那女人纤细的身影似乎与记忆中的她很像,只是……较之丰满,头发也短了些!"杨树沉吟,"等等……‘千渡公寓’,这不是白天时来过的公寓吗?"杨树急忙调转方向盘,将车停在小区门口附近。然而此时,方才那个女人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只有那辆宝蓝色的跑车还停靠在小区门口,里面的男人呆呆的望着女人离去的方向,神情萧条,许久才将车子开走。
"米薇,是你吗?"杨树在心里问,他打开天窗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天空,街边耸入云霄的高楼上霓虹瑰丽的闪耀着,掩没了苍穹里的熠熠星光,一颗、两颗、三颗……,星空渐渐变得模糊!
终于,他看见米薇从那个小区门口走了出来,纤细的身影,及腰的乌发,笑意盈盈的走向他所停靠的地方。"咚咚咚……先生!先生!不要在车里睡觉,赶快回家去吧!",杨树闻声从方向盘上缓缓抬起麻木的脸,搓了搓,"好的,谢谢!"杨树摇下车窗对旁边的小区保安说。
"李师傅,查一下这个车牌!"杨树将昨晚在小区门口看到的那辆宝蓝色跑车的车牌默写在纸上,递很给老李,老李转身走出办公室。
"自己坐在小椅子上把早点吃了,妈妈收拾一下房间,"米薇说着走进卧室,"边吃边记下对面鞋架上有谁的鞋子,鞋子是什么颜色,等下说给妈妈听!"米薇从卧室的门探出头来补充道。"嗯!"小豆包早已习惯了这个游戏,他一边把面包撕成小块塞进嘴里,一边边念念有词:"妈妈的鞋黑色、小豆包的黄色、妈妈的棕色、又是妈妈的白色",豆包腾出手指点了点下面:"小豆包的米奇拖鞋蓝色的,妈妈的粉色大米奇!","豆包在心里念就好了,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米薇从卧室里走出来,在小豆包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小豆包立即压底声音,继续嘀咕着。
"现在告诉妈妈咱们家里的鞋架上都有哪些鞋子?先说上面!"快要走到幼儿园门口时,米薇牵着小豆包的手问,"妈妈的鞋黑色、小豆包的黄色鞋、妈妈的白色、还有……,还有妈妈的白色!"小豆包的声音渐渐凌乱了起来,"小豆包的黄色鞋子旁边是什么鞋子?"米薇拈下儿子脸颊上附着的一根长睫毛问,"是妈妈的黑色鞋!"小豆包不适的蹭蹭脸庞,"另一边呢?"米薇接着问,"妈妈的棕色!"小豆包想了起来,"棕色鞋的另一边是?"米薇提示,"是妈妈的白色!"小豆包脱口而出,"还有小豆包的米奇拖鞋蓝色,妈妈的粉色大米奇!","拖鞋是放在下面的,还是上面?","是下面!"蹲下身子观察蚂蚁的小豆包一抬头看到50米处耸立的幼儿园大门,"妈妈抱!"小豆包焦躁的拉着米薇的手臂要求,"妈妈抱你进幼儿园,下午四点半就来接你,好不好?"米薇开始每日送豆包入园前的例行"谈判","……好!妈妈,你下午不要迟到,要第一个冲进来接我!"豆包苦恼的想了想,开口说,"好,没问题!"米薇在儿子脸颊上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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