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与不是
有一处地方:既近又远,既路迢迢其千万里兮又须臾之间闻呼即至,她叫长安。又有一楼,既新又旧,既是短暂的又是永恒的,她叫黄鹤楼。
看过电影《长安三万里》的同学应该都知道这几个极端是怎么转换,又怎么集中到一个本体上的。在既不是又是,既这样又那样之间,一个本体统一了矛盾,用数学方法讨论的话就说不清,或者这个本体的存在就是矛盾,可是啊,如果不用数学、形式逻辑的思维考察本体,也许能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文以载道,这个道,在于你是否能理解它,还能最大程度的阐释明白。电影《长安千万里》让你明白了既远又近的地方存在,既短暂又永恒的楼存在,好像这个道理不就是那样嘛!人人如此想,这部电影是成功的。
这个道就不能在数学和形式逻辑里面了,可是超越了逻辑那不是胡思乱想?事实是你并不觉得集“既远又近的矛盾的长安”是乱想,那在数学上错误的东西,在逻辑之外又不是乱想的东西是什么?
好像一只手伸进了黑暗的海水,从中舀起了“逻辑和数学”,文的作用就在舀这个过程,最终读者是从逻辑学中认同你的,作者的功能是把手深入海水时保持不混乱和坚忍。
二、变与不变
初中代数是不是已经让你头疼?不着急,以后还有一门课程叫高等代数,它有多高等?高等到可以算出方程AX=Y的解,它的解就是X=Y/A,厉害吧?这是个笑话。
很抱歉用代数来讨论变与不变,可这就是作者能用的最便捷的方式。
变,其实是很简单的。高适一直在变,少青中老,他一直在学习,在适应,在大唐的巅峰与波云诡谲的实势中变,求变,求光大门楣,求生。
他就像那个变量X,他学习的结果是A,通过学习使自己成为AX,最大程度拟合Y,Y是他能理解的世界。
问题是Y,他理解的世界和世界总有偏差,他总不能完全理解它,高适第一次看清这个偏差是被裴公子月下剑指咽喉。又后来多次事件不胜枚举,于是他只能“终身学习”以变。
简单说就是 r(A)≠r(A,Y) ,r叫做秩,是X的维度,高适的思维维度。维度太低以至于像二极管,太高呢?问题是无论你思维维度有多高,都不会比世界本身维度更高。
与之对应的另一个主角,他没有变,或者说千变万化也未曾变过,什么人怎么能够如此?见上一节,他叫做李白。
作文的法子在于:不能和数学家争维度之多,而在于争个不变的根。
无数的东西即这样又那样,光怪陆离,琳琅炫目,你若细看,我们身边的一切事物莫不如此。文章之功在于一统,使得周遭一切都有了解释,这个一统,不变的又是什么呢?最通俗的理解是:你愿意将自身献出的理由。
若献出给数学,你会写出毕业论文,若献出给复仇你会写出狂人日记,若献出给自己你会献出《东京精致女王的一天》。你看,这样同一其实无数种同一,所谓永恒不变的碎裂成八万四千朵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