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疗法源远流长,2500年前,古埃及人就开始给人放血,然后希腊人,波斯人,印度人,阿拉伯人,玛雅人,包括我们的祖先都不约而同的给病人放血。
中医认为血很宝贵,基本上只给病人放一小点,而且有严格的适应症。傻老外们就不同了,一放就是一大碗,病越重放得越多,直到病人晕死过去才罢休;头痛脑热----放血,腰酸背痛----放血,放血疗法在古代西方就如同今天的的阿斯匹林一样广受信任和流行。
古人是怎么想到给病人放血的,不得而知,估计是从妇女们大姨妈出血后,疼痛缓解得到的启发。不过在西方,放血疗法是有理论基础的。
西方放血疗法的理论依据来自于古希腊的希波克拉底,这位西方的医学之父创立了“体液说”。这个理论认为人生病是因为体液失衡,恢复平衡的方法有呕吐,拉稀,出汗和放血。
这个理论一代传一代,几百年后,一位叫盖伦的罗马人把这个理论发扬光大,推出了更细致的一整套放血方法,并把放血疗法的适应症扩大到所有的疾病。
放血疗法在西方是如此盛行,甚至没病的时候,僧侣和贵族们也要放一放血来保持自己的身体健康。不久前科学家在苏格兰的一座修道院挖掘出重达14吨血液污物,证明当时的放血疗法是如何的流行。
放血一开始还只是僧侣和医生的专利,也许是放血疗法的需求太旺盛,僧侣和医生已经不能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要求,所以到了1163年,罗马教皇亚历山大三世准许民间开展放血疗法。
后来,放血的大部分重任落在了理发师兼外科医生的手中。这些家伙还发明了一整套的放血工具,其中就包括了著名的柳叶刀。理发店的标志:红白蓝柱,就来源于那个时候,红色代表血液;蓝色代表静脉;白色代表绷带。
放血的位置通常在脖子,腿和胳膊上,用柳叶刀切开静脉,讲究的用一只玻璃杯接血,不讲究的随便淌在地上,这只玻璃杯还成为很多人的传家宝,几代人都用这只玻璃杯盛血。
有些医生用一个类似拔火罐东西来放血,用火烧这个杯状物的尾端,产生的真空让这个杯子紧紧吸附在患者的皮肤上,结果就是出现一个充血的大泡。医生用刀划破这个泡,再用杯子吸出更多的血。
如果你认为这些方法太血腥,也可用水蛭。一只水蛭可以吸去5到10毫升血,而且水蛭还可以把血从难以到达的地方如“子宫口、牙龈、唇、鼻、手指”等部位吸走。据说,在19世纪30年代,光巴黎一年就要用掉几百万只水蛭,而且还向英国大量出口,水蛭养殖业成为当时法国的一项大产业。
放血疗法在今天看来,毫无科学道理,但是在古代西方却有很多死忠粉。一个著名的人物就是17世纪,巴黎医学院的院长巴丁,这家伙身体力行,不光给自己放血,家人生病也放血。为了治疗妻子的胸膜炎,他曾连续6次给她放血。给儿子放血20次来治疗他的发烧。他自己放过7次血来治疗感冒。他在岳父80岁时为他放过血。
放血疗法也许对痛风,高血压有一定作用,很多时候仅仅是起到安慰剂的作用而已。弄得不好,还会使人丧命。
1685年英王查尔斯二世感到脑子非常不舒服,不久便晕厥。宫廷医生们第一次抽出16盎司的血,第二天,又抽去10盎司血,总共抽去680毫升的血便死了,终年53岁。
放血疗法的另一个受害者是华盛顿,美国的开国之父。华盛顿本身就很笃信放血疗法,平时在家就给佣人和奴隶放血。1799年,华盛顿患了咽喉炎,在医生到来之前,他已经让家里人给他放血400多毫升,医生到了后继续放血,10个小时内一共放血3.75升,直到他去世。
放血疗法的另一个脑残粉是美国医生拉什,这货是美国独立宣言的签字者之一。1793年,美国费城爆发了黄热病,每天都要死掉上百人。这位拉什医生怀着巨大的热情和责任感,每天要给100多名病人放血。后来他甚至训练黑奴来放血,一时之间他的诊所血流成河。
当时有人观察到拉什诊所病人的死亡率比其他诊所要高,所以很多医生都反对放血疗法,尽管如此,后来费城又暴发黄热病,拉什还是坚持用放血疗法,但他名声也因此越来越差。
1830年,巴黎一名叫路易士的医生历时7年,通过对大量病例的临床观察和统计研究,发现放血疗法并没有什么效果。
随着科学的发展,人们发现大多数疾病是由细菌引起,体液学说的理论被推翻,建立在体液学说基础的放血疗法也因此失去医生的信任。直到今天,放血疗法还在一些偏地方继续使用,但在主流医学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