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滴水的渴。我从画中伸出双手
在空气中优雅地打完结后
拉你入画。失温的瓷质呼喊
从湖心快速传至湖岸传至
我的内心。你干枯的手指
由此渗出火红的花。类似于一只鸟
一种徐徐展开飞翔的敌意
是谁从头至尾地潜伏?
我听见骨骼陡长的契机,以及战栗
从远方的远方传来,逐渐微弱
如同枝条裸出的身子被雨水湿透
又一像把随风而灭的日子
那年我十七。深的叹息
启动在一只候鸟进化的季节
十七岁那年我呼吸莫名地轻
却很紧。一股逃脱弦的松弛
使我的骨架彻底溃散在某个春天
另一股磁力,接近于佛的掌心
教我在冬天痊愈自己
我开始留意各种喉结的高低
并在你漂浮的皮肤中,越陷越深
而人的身躯,受控于谁?
如此不匀的漆,剥落似是必须的
从釜底里抽出薪也是必须的
那年我十七。浮在一堆片段里
花花绿绿的颜色也是必须
你啊,终于从我视野逃脱
而黑暗中的光辉,受控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