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2015年的5月份,我走进我们学院的足球队,采访这支球队,见证他们赢得时隔五年的又一个冠军奖杯。2016年的今天,又是一年决赛的日子,上届的队长学长们离校在即。一年的随队记者,我想把这支球队的故事记录下来。
大战在即,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老板在朋友圈说,这是大学里要做好的最后一件事。一时间,辅导员、队友们纷纷点赞无数。
昨晚开会商量战术完后,大家都默契地没说话。上场比赛,队里的两个主力被红牌罚下,对于第一次踢决赛的娃们来说,多多少少会有一丝紧张与不安。
队里的老队长,最后还是按捺不住说:“决赛怎么都会有点压力,但咱们不能怂。比赛就要赢,要拿最好的状态享受比赛。没有Rooney、可可还有我们,我们付出了这么一年,现在就是用最后的成绩来给自己证明,所以还是拿出我们好胜的心态。他们还是去年那个被我们2:0打败的他们,但我们现在远远比去年更优秀,现在要想的就是如何上场拼尽所有拿回冠军,而不是如果我们输了怎么办。所以大家加油吧,明天的哨响就是我们的毕业,拿最好的成绩给我们的付出谢幕!”
可可一句“谁不好好踢我就毁了他”在群里引起一片嘻骂声,气氛终是缓和过来了。还记得去年小组赛最后一场遇到这支球队,我们2:0出线,代价是一根肋骨+一个脑震荡。
紧接着的比赛,我们遇到了宿敌。那场比赛是我见过他们踢得最难受的一场比赛,没有之一。两个主力受伤无法上场,队里伤患一片。如果非要说我们比对方强的,大概就是对胜利的渴望,执念太深。
去年夺冠可能还存在那么一丝侥幸,今年却只有大写的“实力”两字。
2015级新生刚来的时候,球队大二的问我纳新这种事怎么弄。我想了想说,下宿舍,简单粗暴。许久之后,大二的传来好消息说,他们已经成功纳到一批新人。我还记得那个告诉我消息的人语气里难掩的高兴与激动,他说,怪兽,我跟你说啊,这批新生底子比我们当时好多了,来面试的人太多,我们选人都为难的不行了。
纳新后,就开始了集训生活。球队有规定的训练时间,哪天晨练,哪天拉体力,哪天培训战术。曾经,我觉得一个球队是不需要规矩的,他们所拥有的情怀及热爱足以让他们愿意付出更多时间与精力在上面。
然而,队长刷新了我对规矩这个词的新看法。有次和其他学院踢友谊赛,我们有人受伤需要换人,明明队里有一个更适合上场的人,队长却选了一个实力没那人好的队员上场。究其缘由,队长只说了一句,认真训练的人才配得上上场踢球,其他人就过来打酱油吧。不认真对足球,有上场机会也不给你。
从去年的联赛到现在踢得每一场比赛,球队赢了太多球,我印象里他们至今没有输过。甚至于我来讲,对比赛结果都没那么期待了,因为赢球变得理所应当。然而,这背后发生的故事也太多。
新生的骨子里是带着叛逆的,表现出来就是对队长教练的管理不听从。对一支球队来讲,训练是必不可少的。今年开学,大家还没有从安逸的环境缓过神儿,训练马不停蹄就安排了下来。大一的娃们第一次逃了训练。那晚队长在群里发了很大的脾气,Rooney和辉哥也说了很多话。整整几屏幕的文字,是几个学长掏心窝子的话,是对球队的期望及对娃们的希望。大一娃们看到这些后就开始认错,纷纷表明自己的态度——绝不再犯。
有次和兄弟学院踢比赛,那场比赛我并未到场。那晚他们群里把比赛的视频重播了一遍,对比赛时每个人的状态、踢球的位置,甚至接每一个球时的时间及速度都做了详细的分析。我记得大一的尧子在群里做自我检讨,说自己丢了多少球,失误有多少。讲真,并不是任何时候我们的状态都准备的刚刚好,也许有那么些时候,我们的状态没那么好,失误在所难免。可他们从每一个球、每一个位置、每一场比赛的态度来看,赢球真的是应该的。
规矩是运营一个球队的手段,而情怀是决定一个球队有多少爆发力的因素。恰好这两点他们都占了。年还没过完,大四的老板就申请去实习了。我问老板怎么走得这么急,老板说想早点实习完,回来训练,回来和大家一起踢比赛。
大四带起来的氛围,大一也潜移默化的受影响着。除了和球队一起训练,大一的娃们还会悄悄加练。尧子的传球不太好,老板说让他每天练200传,尧子就乖乖每天去练。有时也会向老板报告一下他每天的练习成果,现在的他传球已经很稳了。
人与人的感情有时候微妙的很,明明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熟络起来也黏乎的不行。一起踢球,一起洗澡,一起吃饭,一起风雨兼程,这许许多多的一起加起来就是情怀,对这支球队的情怀。
这种情怀成了这支球队的支撑点, 在西安就业读研的学长们,踢重要的比赛会回来临场指导他们,陪他们踢比赛。在外地工作求学的学长们回西安后,也会和娃们切磋切磋,看有没有长进。每次看完比赛的视频后,他们有时也会指点一二。虽然人已经不在球队了,但精神依旧长留。
有位自媒体人说我们嫉妒有些人,是因为他本来和我们差不多,突然有一天,他却比我们厉害了。然后我们的心理不平衡了,这种糟糕的情绪来了,他叫嫉妒。当一个球队能每次赢得比赛时,大概也会收获一些我们暂时称做为嫉妒的情绪吧。坦白讲,有过一段时间,我也嫉妒这个球队。为什么他们老赢比赛啊?凭什么啊?其他球队也努力着呢,肯定是他们运气好,一定是。
跟他们久了,我就悄悄闭嘴了。凭啥?凭人家早六点半训练,晚六点半训练。凭人家每周末要踢一下午球训练。凭人家没比赛时和别人踢友谊赛。凭人家抽空就搞队内对抗。凭他们膝盖身上全是伤。这些足以让我闭嘴不多说一句话。
我是眼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的,在进球嘶吼的背后是无数次的射门,在别人无比羡慕眼神的背后是汗水与伤病,在闪光灯被采访的背后是一张张年轻带着汗水的脸。我记得大一娃们跟我说他们偷偷加练的小得意,也记得他们跟我说他们会努力训练的认真模样。我见过大三玩命带队的样子,也见过他们对进球及胜利的执着。
现在在决赛现场,我为这个故事写一个结尾。开场踢得些许压抑,继任意球后,王峥睿铁树开花,武星晨上演帽子戏法,大四一波上演的谢幕表演让我红了眼。队长单手托出危险球,大一的郭帅进球让这场毕业赛来得圆满了。大四的,放心吧。
老板,大学最后一件事你做得太棒了!
武队,帽子戏法足够圆你所有遗憾了吧?!
可可,最后一场遗憾了,但前面的进球足以肯定你的能力!
省长,守好后防线远比进球不易,后院安全,任务圆满完成!
踢完这场球赛,你们就该走了。走吧走吧,放心吧。 奔着你们大好前程,别回头!
再次祝贺我们卫冕冠军!
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