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鑫是我大学同学,我们同年级同专业不同班。进大学不到一年我们应该都听说过彼此,她是学霸,我是学生会积极分子。印象中她有纤瘦高挑的身材,有气定神闲的气质,明确自己的目标。
真正开始了解对方也是大学第二年还是第三年(记不清楚了),依旧不是我们彼此的相处,而是她成了我最要好的一个同班异性朋友的女朋友。我从好朋友那里听来很多她的故事,包括她的家庭、她的目标、她的梦想、以及她对我的仇视。可是我却心中窃喜,一点儿都未曾因听闻她对我的仇视而难过或生气,因为我觉得她还不够了解我,待她了解我更多,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我相信的变成了现实。后来她和我朋友分手了。我和她一起去了上海读研究生,同专业但不同校,两个学校也相隔甚远。这个距离虽但没有将我们变成更陌生的人,而且让我们变成了知己和闺蜜。读研究生的三年里,即使需要几个小时的换乘,从公交到地铁再到公交,她还是来我学校找我很多次,每次我们都有说不完的话,认真倾听各自的故事和理想,为对方的困惑出谋划策。也讲起大学时候的幼稚,没有了丝毫的结缔。我为此还在一篇题为《我对吸引力法则的理解》的日志中引述了我们的友谊成长历程。
研究生毕业,我们又一起来到美国读博。我们的学校相隔6个小时的车程,不算近也不算远。因为课业繁重,我们极少见面,但电话和网络视频不少,艰难困苦的时候互相打气,收获成功的时候为彼此开心。我第一次长途自驾就是去她的学校,她第一次来我的学校是为了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带着她的男朋友。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我们曾约定一起去旅行,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当时的坚定和认真在我书写这篇文章的后半部分时已经变得模糊了,我感觉我们快要走散了,却有种无能为力之感。
我们很久没有谈心了,此刻经年,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想什么、怎么看待我们的友谊或是姐妹情。我毕业的时候她还没有毕业,因为她的专业难度更大且她在中途更改去了自己更感兴趣的专业。刚毕业的时候,我们的联系还算频繁,她会讲述她专业的难处、毕业的要求、求职的信心、以及想去的城市。我会分享我求职的经历、工作的见闻、生活的困窘、以及家庭生活的失败。我们依旧竭尽全力地倾听对方、为对方出谋划策。后来,她毕业,找到了工作。或许是我们各自的生活都更忙碌了,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半年一次的语音频率。即便如此,她在我心中依旧是无可替代的闺蜜好友,在我最艰难狼狈的时候,她还是我想打电话过去倾诉的人。然而,似乎我已经不是她需要的对象了。或许她有了更好的朋友,或许她觉得我们的思想境界已经大有不同,或许。。。我猜了很多个可能性,但确定的是,我成了她生命中一个充满负面能量的人,我以为的只为倾诉或得到安慰在她那儿变成了负担和负面的影响,于是她决定离开了。
有一事为证。2020年从新冠病毒肆虐及居家隔离开始,在美国是三四月份,她关切地给我寄来一盒我在加州已经买不到的口罩,我甚为感激,那是我们的关系也是好的。再后来,联系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或许从去年5、6月到今天,一年的时间我们只联系了两次:一次是我的哭诉(去年),第二次是她的电话道歉(今年前不久),说她故意不和我联系,起初是因为在我哭诉之后哀我不幸和怒我不争,后来是因为她坚定她对我的建议是对的而我没有听从她的建议,她承认把自己置于高于我的位置而对我进行了批评和指导,而这一切不该是对待好朋友的态度和姿势。我接受了她的道歉,为了让她少有顾虑,我也认可她对我的建议初心是好的,但我无法像她建议的那样做出选择。她表示同意,我们挂了电话,然后就再也没有了电话联系。
我还在争取,即使没有电话打过去,但还会在微博上关注她的动态,点赞她的观点,但几乎没有回复,我想她是想选择离开了,我尊重她的选择,也决定不再做别的努力了。关于我们为何会走散的整个过程,都是我的猜测、感受、理解,没有得到她的证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原因,只是遗憾我们终归还是走散了。
30+的年龄,想来没有几个真正的好朋友,是我的失败吧。我认为的好朋友之一,现在也要走散了,心中不免伤感。窗外天阴了好几日了,就是不见下雨。我倒是希望下一场瓢泼大雨,然后把天空洗得湛蓝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