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我从小到大的外号,那真是令人眼花缭乱,数不胜数,并且风格迥异,把这些外号放在一起,一般人不会把它们都套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小学时候被爷爷奶奶养的胖胖的,像一条大肥虫,所以班里的同学叫我“大大”或是“蠕动”。上了初中,我是班长,一次隔壁班的班长来班里找我商量活动情况,因为这个隔壁班长的口误,让我有了一个看起来令人羡慕的外号,叫做“班花”,因为初中高中在同一所中学,且高中同学大部分都是一起从初中升上来的,因此差不多六年的时间里,同学和老师都叫我班花,包括其他年级不明真相的群众,以致于我的真名到现在好多同学都记不住。本以为到了北京读大学,我可以以真名示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时候我的外号变成了一个跟“班花”一样响亮的英文名词:Beauty!这个外号的影响力超越了以往它的前辈们,毕业快六年了,至今我的队长、论文导师、同学以及师弟师妹们都叫我“Beauty”或是“阿Beau”,仿佛我的大名T某某不存在一般。
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北京工作,刚到单的前两年,作为唯一的九零后,同事们都叫“亲切”地称呼我小T,然而没过两年,当单位里来了年纪更小的同事后,在他们的嘴里,我从小T变成T哥,然而更可怕的是,渐渐地有人开始称呼我老T。说实话,第一次听到小孩这么叫我,我是拒绝的,可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在机关单位里还要装的自己不在乎。
在北京,我有三个最要好的死党,九筒是跟我认识时间最长的,从15岁到现在快要13年了,他也是经历了我从“班花”到“老T”的一路心酸。说实话我跟他以前没那么要好,但至从四年前我们俩经历了一个意外而又注定会发生的小事件后,两人之间的亲密程度陡然增加。于是乎,当我俩一起出去认识新朋友的时候,为了显示我俩关系铁,我又启用了多年前我给自己取的花名“九万”,因为我俩都是如此深爱着麻将。
说实话,“九万”这个名字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别名,因为我莫名喜欢“九”这个数,有一段时间我还疯狂搜集各种麻将“九万”式样的装饰品和配饰,走到哪恨不得都告诉别人,老子就是“九万”本万!
人这一辈子,会有好多的称呼,不管是姓名也好,昵称外号也罢,其实都是为了在我们这个灵长类动物族群里区分彼此。有的称呼寓意美好,有的则简单庸俗,但当别人叫出来时,都是我们存在过的痕迹之一。
渐渐的,我们都会死去,尸体也终将腐败、消融,直到变成一个个C.H.O.Ca等原子,但是那些陪伴我们一段时光的称呼有时却比我们的肉身存在的时间还要长,还要久远。慢慢的,我们忘记了成长,忘记了那些曾经以为会念念不忘的事,也忘记了该如何去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