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本土疫情慢慢减少,人员也慢慢流动起来,孩子们也即将开学了。我真心是舍不得的,我很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以及滞留湖北的日子。
第一个14天
年二十八还去街上过早,已经发现各个摊主戴上了口罩,年二十九不敢出门过早,但是去街上买了对联,街上人少了很多,往常年关了到处都是买年货的人。
年初一,发觉很多人开始出行了,封城了好几天,我们商量着提前走吧,本来计划初五出发,提前到初三。当天晚上就有同学来电说要走的话立马动身,他们已经中午出发了,现在高速服务区都排队测体温。
我寻思着这样折腾万一在服务区被传染不是很麻烦,而且这样的奔波,抵抗力肯定会下降,何况往年的经历先生回来肯定感冒,这个时候可不能冒险。
初二一大早和先生商量,要么现在立刻走,要么就别走了,什么时候解封什么时候走,说不定还能过完十五,反正孩子过完十五才上学,先生到十五后上班也是情不得已的事情。
大家都不想出发,没有走的意思,都说高速路口封着,不能走。我们就去超市买一些跳绳、学习文具准备待到十五的节奏。
结果回来的路上,发觉有些路口不能通行了,先生赶紧掉头,选择其他的路。
各大新闻开始报道疫情的严重。我们村里有从武汉回来的,村委已经开具了隔离证明,可是我不知情。
过了两天,村口横了一辆卖鱼的货车。我们村也封了。村与村之间不能走动,宣传车宣传居家隔离的,不能串门。
祸福相依的思想,在痛苦不便中寻找快乐!
初三我们带着孩子去田间跑步,去征服一颗颗大树,摘丝瓜络。在田间寻找乐趣,让孩子们体验农村生活。
初六还不能走,在家门口全家人一起跳大绳,男女老少,感受一家人的融洽。
一个星期没出门,瓜子吃完了,零食没有了,小宝的奶粉也没有了,尿不湿不够了。弟媳去大队申请去超市。
原来每天每个队只能派两个人出去超市,买全村人的物资。
弟媳他们出去超市,超市还没限人数,采购了一整天,买了必需品。
眼看快过十五了,还是没有解封的动静。我说:“不会到油菜花开还不能走吧?”爸爸说:“肯定不会,那是什么时候了。”
正月十五,我们放了孔明灯,祈福,那晚的月亮很圆。
元宵晚会照常播放,但是现场没有一个观众,只有演员,主题是疫情的感人节目。
元宵之后又一个14天
后来柴火烧没了,爷爷带着全家人一起砍柴,拉锯,劈柴,劳动的场面很是热闹。
爸爸带着娃们去划船,娃娃们可是开心,每天写完作业想着去划船。
后来有一天下雪了,整整下了一个下午,车子树叶都白了,吃过晚饭,娃娃们开始了打雪仗,堆雪人,虽然雪量不够厚,但是也补偿了广东生活的孩子们没见过雪的经历,可是开心!
第二天,雪融了,太阳出来了,油菜花长得有一人高了,过了几天,花开了。
我:“爸爸,你不是说花开我们会走的吗?这花都开了,不会等到结菜籽,打菜油吧?”
先生:“那国家经济得损失多少啊?”
我们也争取了一次去超市的机会,头一天,爷爷奶奶强调要我们早点去,7点就出发,去排队等超市开门卖肉。爸爸不干,说是起不了那么早。爷爷晚上打电话给村书记,人家开通行证也要等到9点。如了爸爸的心意。
我们看着路边初开的油菜花,冲到超市门口,发觉很多人在排队,2米一个人,只能一个人进去。昨天已经开了两页纸的购物清单,里面有米有油,我们商量着,这个重活还是得爸爸进去,我在外面接应。
只能一人进去,但是这个人可以重复几次,爸爸开回走了两趟,推了满满两车,花了1500左右。他说:“看到还有肉,自己买了一些,旁边有块大的,没有买,老妈打了个电话说要多买一些肉,放下电话,肉就没了。”
原来物资缺乏最严重的是肉。
买回家发现乡亲们都买了很多的零食泡面,娃娃们馋着,就从别人那里拿了几个解解馋。水果也没买。
大宝说:“好久没吃水果了,想吃苹果。”好像是快有一个月没吃水果了。去别人家摘了柚子,又去树上摘橙子。农村还是有土生土长的食物的。
松动的3月份
等到了2月底,已经隔离了40天,湖北各地出现了回落,我们依然不能出门,网上各种上课。3月初,我们村里物资开始丰富了一些,村里人轮流去镇上。我们因为要去寄一方快递,开了一个证明出门了。
这时街上的人比上一次多了一些,一些商铺半掩着门,我们在一个小店里卖了毽子、扎头发的橡皮筋、本子等等,超市不能进,因为没有去超市购物的单。路边小超市开着门,就去瞧瞧,发现很多商品空了,买了一箱王老吉、洗发水、纸巾、牙刷等必需品,这时公安人员(也叫防空指挥部)喊话,不能营业,小店老板关上门,我们买完赶紧走。
3月5日的时候,横在村口的“鱼车”开走了,我心里一阵狂喜,意味着我们可以自由活动了。果然封锁,被限制自由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第二天,因为牙齿的问题,我们去了镇上的医院。医院的人很多,口腔科不开,我们只有排队咨询内科医生,内科医生开了阿木西林消炎药,我感觉还是不甘心,和先生去到镇政府开证明,去仙桃人民医院。
一路上过了重重关卡,每到一处,看证明,下车登记,量体温,经过1个小时到达仙桃市,市区里冷冷清清路上少有行人,去到仙桃人民医院关卡时,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前面是红灯,要在右边绕,我们绕了一个圈到达人民医院。医院里也是冷冷清清。据说新冠状肺炎感染者在这里集中治疗,我们内心惶惶。
从大门测体温进入,那时已经快2点了,医院里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只有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看到散落的病床,也没有什么人,可能发热人员已经治疗好了。我们也不知道去看什么科室,去到二楼的外科,护士说去三楼口腔科。我们跑到三楼,没什么人,口腔科是开着门,有一个医生在弄设备。告诉我们,不能治疗,我说:牙齿很疼,流血。医生让我躺下,给我检查。我心里很感动,要知道那个时候口腔是很危险的。医生检查完,告诉我们,去外面买药,用盐水漱口,到3月底全面开放,可以来治疗。
听到医生这样说,我们心里放心了。
第二天爸爸和爷爷去镇上罐煤气,走到一半折回来了。路上又封路了,据说镇上人多,担心感染,暂停出行。
但是春天的风景关不住,桃花开了,梨花开了,豌豆花也争相开放,满地满地的油菜花,柳树绿了…… 村里人开始捕鱼了。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陌上花开蝴蝶舞,堤边柳绿鱼儿跃。
从3月份开始我们开始了绿码打卡,3月13日,各地风险系数降低,我们这里是低风险,码也绿了。待了2个月的我们都想着工作了,到处咨询如何离开,返回广东。3月14日仙桃已经出了政策可以出行, 务工接收证明、绿码、社区证明就可以审批出行,咨询广东的隔离政策。
3月15日一大早,我们就去镇里盖章,村书记帮忙统一处理。大宝还在上网课,老师在咨询家长在不在身边,我回复:“老师,正在收拾行李,明天回来后补课。”毕竟在老家,设施条件和环境,学习是不在状态的。
村长说:“办了证明赶紧走,保不准会有什么变动。”
中午,简单吃过点东西,拍个照片留个纪念,也是代表我们隔离结束。我们出发。
回广州
到高速路口,开了一个临时出行证明,上了高速。去服务区,也没有测体温,自己戴好口罩,上了厕所就立刻离开。一路畅通,没有拥挤,没有过路费,加一次油,不能像往常一样去找酒店住一晚,16日凌晨3点半到达小区,上传穗康行程路线,测体温,回到久违的家。
在回来的路上和居委会报备,和物业联系,如何进小区,一直强调说2个大人家里若只有1个卫生间,其中一个大人要去酒店隔离。也就是我们一家四口,有一个人要去酒店。
忐忑不安地等待居委会、社区医生、防控指挥部三人组上门,学校老师也很紧张,需要办理各项手续,其中一项就是隔离证明书,第一天还没有拿到,致电居委会,回复:安排医生。
从对话中,我没有感觉到“如临大敌”的紧迫感。
第二天下午,三人组成员来了,才知道医生很忙,有的要排好几天,最近返回的较多。告诉我们中午通知修改,一家人可以在家里居家隔离。我们一阵开心,准备开启一家四口待在家里14天的生活。门已贴封条,小区管家帮忙扔垃圾,收外卖食物和快递,定时开门。感觉怪麻烦别人的。
第三天中午,有人敲门,防控指挥部和社区医生上门拍绿码,收走了“健康隔离观察书”,我们问:“可以出门了吗?”医生说:“打电话到居委会,由那边办理。”我们致电居委会,居委会一阵懵:“我们研究一下,还没有政策出台。”
没有政策,我们还是待着吧,爸爸还没有做好上班的准备,孩子们刚刚认真上网课,一切都还顺利。
第四天,居委和社区医生上门了,开具了“解除隔离通知书”,这样我们是可以出门了。爸爸可以第二天去上班了,我们在家上课,还是尽量避免和其他人接触,直到2周后才出门找同学接触。
全球疫情疯涨,我们也不敢到处跑动。各地经济疲软,居家的生活促进了亲子的互动,高质量的陪伴,从未这么用心陪着两个孩子的生活,看到孩子一天比一天自信,我也由衷的开心。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孩子们要上学了,这是一次难忘的寒假,也是一次有意义的陪伴,恐怕再也不会有这么久的机会了,大家都很珍惜这样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