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会念诗的蠢少年 | Departure

Departure | 离别是美丽的


我只是一个会念诗的少年,我关心村子的历史,为虚构的被车子撞伤的小鹿忧伤,我读很多书,我爱普鲁士。也爱把胡萝卜塞进我屁股,我还爱一边打灰机一边亲镜子里的自己。


父母即将离婚,父亲迅速地打点好一切,甚至将我们在法国南部郊外的房子也准备卖了,所以我跟随母亲一起回到这个度假小屋整理家当。在这个度假小屋过了这么多年的假期,我竟也从来没有发现有像 Clement 如此原生态的男子。


他永远在修着一台不可能修复的摩托车,大白天的还爱在水坝里游泳,分明是赤裸裸地诱惑我,所以我决定主动上前去给机会他认识我。不然像他这样蠢萌的男纸是不会有机会了解我的,虽然他已经“深爱”着我。


他读书肯定没有我多,因为当我说兰波和雨果都是基佬的时候,很明显震撼了他整个宇宙观。对了,用胡萝卜捅 ass 这件事还是他教我的,所以我觉得这是他在诱惑我。


我带他去我平常逃避父母的废汽车里,他教我吸烟,第一次和我倾诉了病重的母亲,我下意识觉得她母亲是精神病,还特意开了个玩笑。但 Clement 好像并不觉得好笑,因为他母亲是癌症。


Clement 对我有所疏远 ,但我觉得他是在玩欲擒故纵,这完全解释了他为什么只和我母亲说话,和她说关于游泳的英国法国文化差异、在打包的时候都是坐在我母亲的旁边,认真地听她分门别类,虽然她已经被离婚搞得将近崩溃的边缘,说话已经有点不着边际了。


明明说好了来帮我打包,为什么他都只和我那神经兮兮的母亲说话呢?


我不在意父母离婚的事情,因为对我来说,他们一直都非常“神秘”,我对他们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和他们在一起我常常觉得有压力,所以常常做一些事情去惹毛他们,比如我从正在行驶的车上试图开门,把我那已在崩溃边缘的母亲吓得正式崩溃,她竭斯底里地将我撂下车。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神和狼狈逃跑的车影,我觉得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但我不能忍受的是,我最爱的 Clement 竟然在石桥底下吻了我的母亲。不对,一定是母亲先吻 Clement 的。他们亲吻的画面真的太美的,对你们来说绝对是个治愈系时刻,但在桥另外一边的我心里想的却是如何的将 Clement 抢回来。


我对母亲的讨厌又加了一分。难道就因为我父亲、她丈夫是个深柜的基佬,她长年忍受冷暴力、有一个自以为是的儿子、为了婚姻几乎放弃了所有到头来连个房子都捞不到,她就可以随便抢走我心爱的人了吗?


所以我决定和 Clement 去湖里划船,这里在空无人一人的湖中心,我们可以做任何爱做的事情。还有更多羞羞的事情,这里我就不说了。回到家,即使看到母亲割伤了手,父母争吵,但我只想回到厕所再次细细地闻起还带有 Clement 余味的左手。


即使母亲面临着曾经深爱的丈夫的离别,Clement 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母亲,但他们都不够我惨,因为我是个男孩,我喜欢男孩,而我喜欢的男孩并不喜欢我。世上竟然还有这么不公平和伤痛的事情发生,更何况我还会念诗呢。


【完】

少年,请不要将“身为男孩喜欢男孩”这件事看得太重,更不要因此觉得自己是宇宙的中心,因为同性恋与否,每个人的伤痛都值得尊重。

做人不要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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