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很忙,忙的无暇思考、没时间为谁停留;每个人又不忙,只要哪里有热闹,便会聚集过去,仿佛不融入人群,就会被世界遗忘似的。也许当有一天他们遇到了事情,也会成为别人看热闹的对象时,才会发现从前的自己,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城市的夜晚和白天不一样,在夜幕的掩护下,人们尽情地地释放自己。走在路上,看到男人们一身休闲的便装,有的踏步流星、目不斜视地前行;有的慢慢吞吞、亦步亦趋地摇头晃脑;有的在器械上运动;有的和亲友边走边聊。女人们也不甘示弱,甩掉高跟鞋,换上宽松的衣服,三三两两地散步。大家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在拼搏的同时,也开始注重身体健康了。
当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在空中,传入耳中时,我看到在桥底下的空旷地带,有人在跳广场舞。有的人随着音乐的节奏独自摇摆;有的人找同性做舞伴;有的是男女搭配。虽然他们没有娥娜多姿的身材,没有刻意装扮的服饰,没有闪光的舞台,他们依然忘我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旁边带孩子的人也没闲着,两只手托着孩子的胳膊,不停地上下晃动着,看得出每个人因为有了音乐,都很快乐。
我在心里有小小的不悦,虽然并没有挡住我的路,但是那声音实在太大了,以至于经过他们跳舞的地方时,耳膜好像被震破了一样。自己边走边自言自语:“有必要一定把声音调那么大吗?自己开心,反倒让路人痛苦,真不够意思。”
当然,发牢骚也没人听到,纯属发泄一下而已。上了桥,行至路中间时,看到并不宽敞的路上,有四辆车排成队停在那里。紧走几步过去观看,只见从每辆车上下来一两个人,都是年轻的男女。他们大声打着招呼,大声地笑着,仿佛来赴一场聚会。我看见其中有一辆白色的车窗口里,露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原来是一条白色的宠物狗。它被一个长发女孩轻轻地抱在怀里,笑盈盈地看着它,然后在它身上亲了一下,嘴巴几乎要贴近它的毛发。正在谈笑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被这只狗吸引了过来。他们用手逗弄着它,那狗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嗯、嗯”声,好像婴儿的回答。我忍不住放慢脚步,多看了他们几眼,是看人,也是看狗。
走过了四辆车,看到最前面的车跟前斜着停了一辆摩托车。借着明亮的路灯,仔细观看,只见摩托车旁边的地上有两滩血迹。其中一滩刚好在低洼处,好像下过雨的水沟,里面满满的都是血。估计是发生了事故,不然地面也不会有这么多血,看来摩托车主伤的不轻。
心中突然有些难受,我也每天骑着摩托车在路上,仿佛感同身受。不知道车上下来的年轻人是伤者的朋友还是路过看热闹的人,他们那种漠不关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使我对他们的印象大打折扣。
倘若是伤者知道自己的事故成了别人讲的故事,不知会做何感想?每个人在没遇到事情之前,所有看到的或者是听到的事故都是“故事”,假如有一天轮到自己,还能以这样的心态讲“故事”吗?所以,不要在别人的事故现场高谈阔论,不管多么高兴,为了别人情绪,也要有所收敛。为他人,也为自己,难道不应该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