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他萧瑟独立在窗前,晚风徐徐,听他轻叹,那叹息声像是也刺痛了我的心灵,想起诸多过往。他于自己的世界中有些难以自拔,情不自禁已是泪两行。微微啜泣声不绝,为她,还是他?
他转身,惨然淡笑,叹道:“而今真个悔多情!”
多情用被无情伤,多情又何妨,无情又何苦。听他告诉我多情的幽怨,无情的牵绊。
心中最隐蔽的地方早已伤痕累累,咸涩的泪水流入伤口,此时多想有人能为自己抚平心痛。
我想牵起他的手,握住那份冰冷,可斗转星移着,他的身影不再。
他停留在那凄苦的岁月,我回到了我熟悉的现在。看向四周,依旧是忙碌奔波的人群。谁也没有注意,刚才的我,只是晃神便与容若擦肩而过。看向手中,一本《纳兰词》尤且散发着淡淡墨香。这是他留给我的礼物,这是他留给我的感伤情绪。他来过,或许还未走远。他离去,或许还在我身边。
他本有情,却道命运无情,他本多情,却道世间知他者寥寥数人。
聚散离别是他心上长久的伤,冷漠世态是他心上日久弥深的凉。
命运唯独赠予他孤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孤独是如此这般,他是这般如此无奈的孤独着,孤独成了永恒的圆。
尘世间的千万种滋味他已尝遍,愿只身跳入悲情苦难的深渊。荣华富贵视作等闲,权势名利视作云烟过眼。就算日后给他无数个寂寞孤单,就算要忍受无数思念,也依旧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聚散离别,分分合合成定数。
于飘渺人世间,我们还是会遇见,无论是他到彼岸找寻我,亦或是我来到此岸找寻他。依旧想牵起他的手,在我的尘世中,看那许多愁,读那许多真。
又听他一声叹息,我不解的问,何来叹息?
他不答,只是说。
若干年后,在某一个夜晚,某个偶然,想到她,依旧会泪流满面。
我沉默了。
又望去,行至水尽处,坐看云起时,只道,却是回首今宵寒。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