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醉酒晚归跌跌撞撞地在夜深人静的街头,二狗瘫坐在小区的路边,脑袋里似乎快要爆炸,胃里翻江倒海却吐不出半点东西,我忘了为什么要喝酒?忘了我是谁?忘了好呀。
一个身披黑色外套的人晃晃悠悠地向他走来,当他看清她的脸时,他的心被猛然揪住了。酒也被吓醒了。
那是我母亲的脸,可我只看到到他可怕淡然的浓妆,可我一低头我看到他满脚浓密的腿毛,吓得我酒醒了一半。
那是他母亲的脸,可他母亲在在一场工地中被跌落的钢材当场砸死,而二狗活了下来,被他母亲推开了,工地赔了50万,可钱有什么用,二狗想要的是母亲回来,她回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谁?你不可能是她,不可能。”二狗歇斯底里地喊着,但他仍不相信她是真的,哪怕他希望他是真的。
直到她看见陌生女人凸起的喉结,强壮的手臂,以及大腿上密密麻麻的腿毛。
“你是个男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扮她?”二狗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指向那个男人。
“别别,我只是想哄你开心,我想你很希望看到她回来,所以才假扮她的。”陌生男人徐徐褪下紧覆着脸的人皮面具。
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男人面孔,他伸出了一双大手道:“正式介绍,我是你爸,陈方,二流的流浪艺术家,一流的道具师。”
二狗看着这个跟自己一个模板刻出来的面孔,内心总是蠢蠢欲动想冲上去把他砸个稀巴烂。
爸?这个对二狗来说全然陌生的词,在二狗18年的岁月长河中从未出现过,却在母亲死后的一周鬼使神差地出现。这算是命运对他的补偿吗?二狗心里想到。
二狗还想进一步确认,“你真的是我爸?”二狗收起小刀谨慎地问到。
“肯定是呀,我们俩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呸,你就是我的种,错不了。”陈方坚定地说道。
“不如我们回家聊吧,这里冷,今天是她的头七,我也要去看下她。”
二狗看着满大街的摄像头,奔流不息的车流,以及漫天的星辰,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是呀,她会看到的,我们先回家。”
一路无声,穿过的灯光忽明忽暗的楼道,二狗把陈方领进了房里,顺手反锁上了门,转身到:“现在,你来给我证明一下你就是我爸。”
二狗一个人就堵住了门口,目光灼灼地审视着这个男人,看得陈方不寒而栗,背脊发凉。
“不要那么紧张,我真的是你爸,不是骗子,我跟你妈马甜甜从在大学里认识的,那时候我们同时参加了一个表演协会,他扮演我,我反串她。不小心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于是就有了你。”
“空口无凭,你有什么实例证据?”
二狗一股脑袋里往包里翻出一堆证件“结婚证,学生证,身份证,这些都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我真是你爸呀,儿子。”
看着一堆堆的证件以及对面饼印刻出来的面孔。
“我姑且相信你,但你为什么在她死后才回来,这些年都去哪啦?”
好吧,我先去给你倒杯水,陈方被人一根闷棍打晕,
可那个雌雄莫辨的生物后面说出话更让我酒变成了冷汗,“我是你妈。”充满雄性低沉的气息从他的红唇中吐出。
“你你明明就是男人,你这个骗子。”无名的愤怒由记忆深处发掘,我想起我为什么喝酒了,我妈妈在一场工地事故中丧生。可我却活了下来。
你这个滚蛋,不准提起我妈!你把那张脸给我撕下来,撕下来!骗子!骗子!
对面的那个人慢条斯理地脱下紧覆脸下的面具,露出的居然是我的脸,那分明的菱角就好像在虚空中有一面无形的镜子。任谁看到都会把他当成是我的模板。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扮完我死去的妈妈,还要来扮我?”连珠炮弹般的向他袭去。
他只是答到: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你爸,亲生的爸,还是一名伟大的面具师。
“爸?我的内心没有任何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这是一个从未出现在我的词语,在我十八年间从未出现过,可这个陌生的死变态却在我母亲死后出现。
啊,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吗?给我一个救赎的机会,我如是道。
我稳住那个流离浪荡的变态,不管他是真是假,他都得为此付出代价。
“喂,你是不是不相信呀,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关于你妈跟我的故事,”
二狗扬起苍白的脸,在灰暗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凄厉无比。
“马甜甜,你还没醒过来吗?”
“什么,我妈在哪,你这个骗子!”
“你就是马甜甜呀,你这个骗子,又想刷什么花样。”
“你还是不肯承认,活下来的是你。”
我有些迷迷糊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