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总让人那么手忙脚乱,酷热的许久实实考验着皮肤下黏膜的通透性,不觉间皮肤换了种新颜色,大地荡起了飞扬的灰粉。
老汉佝偻的身躯泛着黑黄色的汗液,头顶了一个不知道上了多少年头的破草帽,苍老的面颊令人心酸,浑浊却又掩不住的明亮神色,愣怔怔的望着家里的自留地,静止不已。
时间应该回到好几个月前,一个夏秋之交似乎偏早的时间,老天爷似乎许久都不痛快,连连的旭日高升,可怜一滴雨都没落下,红彤彤的太阳异常兴奋不已,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不止一次的叹息无奈,或许多年前的那次给了他们足够的印象,实不忍想那黑色的日子。
但无论怎样,除非你下定决心一死了之,生活还得往前走!时间慢慢过去了,就特么悄无声息毫不留情的走了,枯黄的大地愈发深沉,只有汗液在静静的流淌不止。破草帽下的眼神多了些许浑浊的黄色,生命的活力严重的限制在火与热的交缠中,翠绿色的叶子超越了自我进化慢慢的诞现斑点的秋黄。
日子就这样不知所措的开始着,老汉原先还做着补救,还有着许许多多他一样做的,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鸟儿依旧抓着虫子,好像远比以前富有,佝偻的身腰弯的更明显了。
夜变得更加燥热,风扇吹的不停,隐约着轱辘激鸣,星星之火布满了整个银河,隐约闪烁着不可触及的未来。老汉翻了翻身,枕着胳膊,皱皱眉头,又翻了一遍。日子难道只能这样了?重重的叹息抽动着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无奈。远处天上的星星点了一下。
黎明,旭辉带着不低于夜晚的温度,洒遍每一处的阴影。村子里慢慢活动起来,公鸡跟打架似的飙着争叫,孩子依旧继续着昨天未完的游戏,女人们忙着一家人的嘴,老爷们们抽着自己那大白鹅,不舍得一口吐出来,发愁着田里。老汉顶着两黑眼圈,但似乎是天然匹配,更添一份时间的阅历,抽了口旱烟,烟圈串串上起,眼里闪了一下,眺望天上。
走在路上,听到村子的人讨论着天气,说起来,有阵雨要下,心里不由地紧了一分,枯皱的老脸松了一丝,旁边的小辈给他说这事,看着周围的那群老脸,帽沿微微地提了一下。
午夜,天空轰然塌陷般惊悚,雷声震耳,电光火石间张牙舞爪,似乎黑暗的召唤,淡青色的电光隐隐烁烁,夜愈发冷冽,风狂躁着,树枝横摆,雨滴呼呼啦啦。村子里愈发沉寂,盼望或许意味着许久未见,使得格外的怀念。
雷声忽然间震动,老汉不由的惊的坐起,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忘记了些许,心里不由感叹着人老了,胆量也小了,摸了摸额头,大汗淋漓。突然,眼睛惊恐地失去了光彩,窗外,星闪了一下,夜仍依旧。
雨至,天已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