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今天
是完全不同的
也许昨天荒芜了什么
也许昨天收获了什么
都很重要……
————摘自《我在岸上等你》
闲时也没有闲着,问一天干些么事,又竟然细诉不起。这可能就是我如今的生活,我无法用文字来叙说我现在的状况。
有些时候与身边朋友见面叙旧,多数朋友还在职,他们还需要工作,他们的时间并不像我自己规划,自己解决。
这需要理解,不能因自己兴起,去打扰他们。离开身边朋友,远方的朋友也不轻松。
我很多次拒绝“到我这里玩几天",我十分清楚他们的热情好客,安庆的明星就是,还有辉、玫,他们不仅安顿好我的住食,还请来朋友陪我。
我每时每刻心里不安,我说:“工作为主,别当心我寂寞”。其实,我说的是真心话,如果因为我,他们工作出错,我会愧疚不安的。
在当今社会友情渐淡的时候,我这边的友情正浓。我遇到的确实让我不愿去打扰他们。
有时候,我在家静静的想着他们,也能精神振奋。比喻在安庆遇到女作家紫燕,在聚餐前明星介绍的,顺便向她介绍了我,那情景一见如故,我顺便提到安庆作家魏振强先生,我说他不知道我来安庆,知道了,他肯定要放下手中工作的。
紫燕听说认识魏老师,直拨电话过去。振强先生听说了,推掉别的应酬,真赶过来了。
那晚我酩酊大醉。
安庆酩酊大醉几次了,醒来想想人生几回?恐怕自己是最清醒的。
我例举的例子,安庆只是其一,象明星、振强、紫燕这样朋友还有很多,天南地北的。
有些日子总是想着,在当下还有这么多纯情难得的哥们,他们在那里想着你,等着你。在哪里找去?
明星是我中学同学,代表同学之间的相惜。魏振强先生和紫燕女士,纯粹是爱好相投走到一起,相聚一堂的。他(她)们才是抛弃凡尘追逐名利踏踏实实做人的那一种,在尘世间并不多见。
这个夏天,太阳像火,大地像烤透的铁饼,甚至风和空气都是灼热的。
从前,我顾不上体验所谓的夏天。
现在想来,那种经历是煎熬?还是不经意间从我身边遛弯儿去了?
我经常想一些奇怪的问题,又不敢往深处想
桃突然联系我。
在这个夏天,他给我带来清凉。我们有些时候各自忙乎,三月份,大地吐绿的时候,铜陵富民同学邀请,在湖边漫步留下桃和几位同学的快乐影像,至此,到了六月初夏。
桃说:你来上海小住几日,女儿星期一到学校去,家中就我一人。
我有些犹豫,他竟然不给我犹豫时间,“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
桃与我随行随语,已习惯了,我只能应他,而且非常干脆。
我很少这么畅快过,凡事我都三思,年轻时我缺少这种风格,多是冲动、兴起的作风,那时候,桃怎么联系上我,我又怎么联系上桃,真的不是那么清晰。
在初中,我以不好好读书而闻名于校园,所以我认识或不熟悉的同学,回忆起来都知道有个程前。
桃属于我认识的一类。自初中一毕业,我与桃就分开了,桃继续读书,我却回家务农。我失去的不仅是校园里的快乐,更多的是一种肌体的轻松。
农村生活让我单薄的身体难以承受,也无暇去想人生将会如何?
也正是这个时候,忧心忡忡的父母比我还痛苦万分。
读书找出路,不读书出路在哪里?
这是父亲和母亲挂在嘴上的怨言和恨。
桃和同学们并不知道我后来的情况,可以说我在他们眼前悄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知道桃,可能是凤(我妹妹)告诉我的,或许凤告诉了桃,我“失踪”后的方向。
桃和凤在高中成了同班同学。后来,桃考上大学,凤成了一名医务工作者。
我知道桃的时候,桃已经在南师大读研,而我就在南京一个工地施工。
我记得初次在南师大见桃的情景,在我了解桃住校的位置,我很激动,桃也很激动。在南师大校门前,桃站在一侧张望,我远远就看见桃,桃稍晚点看见我,喜悦在奔跑中显得那么真切。
那一刻,感觉少年回头了。可我们的成熟让我质疑这些失踪的日子发生了变化。在大学校园里漫步,我欣喜撒了一路,静谧的环境让我追悔失去的时光。
桃看出我忧伤的一面,像好友贵荣鼓励我初次写诗,没有批评,只有赞赏。如今,我知道鼓励和赞赏多么影响人的一生。
桃说:这工作很好啊!
我说:农民式工人,很累。
我钦佩桃,那晚说了很多失联后发生的经历。
桃是在我离开初中以后,突然意识到读书的作用,这和另一个同学善虎一样,关键的时候把握得恰到时机,悄然刻苦。而我只能在荒芜中将自己丟失在那个悲伤的岁月里。
桃考的不是理想的学校,外表粗矿,思想丰富,怎么进了阜阳师范?
桃很快意识到将来的路和方向,刻苦自不必说了,毕业就直接考到南京。
也是那个晩上,桃告诉我他的女友健,健我不熟悉,故乡人。
与桃高中好感,读大学时恋爱。桃温馨的讲述与健的爱情。这对学子以爱促进,桃读研,健读大四。
安师大座落芜湖,我结婚就在师大校工宿舍一间单间,九平方之外临时造了披间。那时小屋温馨,常有来客。桃带着健也是那时来的,健纯朴、善良。那时谈的多的都是将来,健那时很忙,时间对她以分秒计,她也要考研,才能圆夫妻一起的梦。
桃那时候除鼓励,就是抚慰。
我和桃接触最早,交流最多。
他毕业后进了国际关系学院,健研究生毕业也进了同一所大学。
后来,一个从教,一个从政。
我和桃直来直去的,在他那里我开始醒悟的。
我说:在少年,聪明的太聪明,比如你;笨的笨死了,比如我。
桃知道我在拿他作比较,我确实是后者,我得认可。
桃说:人是平分秋色的(秋色预示人生最后__作者注),各有长短,不分聪明与笨的。
我多多少少悲凉过去,时间长了,悲凉过去。
时间其实就是磨刀石,人在钝中被时间磨锋利。
我被这样磨刀石磨去一节,等锋利了,一看自己已经老去。这是最现实人生,不虚诿给自已内心的渴望,意识了也末必虚度。
这么一说光荫飞度四十年了。
桃也到了退休年龄,这之前,他反复和我说紧随其后。
既然答应了桃,我也干脆得不相信自已,我一边告诉妻子,一边在网上购票。芜湖到上海是方便的。现在的社会,心与心近了,距离不是问题。
上海我并不陌生,我工作发源地就是上海,企业几经折腾,变来变去仍然座落上海。而我己厌倦了那里,也曾想不再踏上那片土地。
桃在微信上告诉我在哪儿下车,上几号地铁,他在地铁口等,俨然我是乡下进城的,当然,我确实是生疏的。
见到桃,桃还不忘我说的萍妹,她是我在农村熟悉的女孩,有四十年没见了,印象她还是个小女孩。他告诉她了,她也来车站迎我。
到桃武康路的家,上海印象一下就变化,这条路非常静谧,像走进静谧的世界里,林荫遮掩着公路,稀疏的行人,莞尔不是喧嚣的大都市上海。
桃一路讲解,我才知道这里是文人商贾政要曾经云集的地方。巴金、张乐平、宋庆龄、孙科等数不清的人物。
我这一次开了眼界,桃平家无需细描。
我说:你分享给我的,是幸福,也正是我祝福的。
桃退休了,从大校位置上退休,健仍然还留在南京校园内,已至教授。
我等她退休就完美了。桃有无奈之神。
他在上海工作,我一无所知,也从不问起。偶尔联系起来,都是关心,这可能是我唯一沟通的语言了。
桃给我接风洗尘,邀请玫母女,还有萍。
我说:我是简单的人,随便,我会轻松一点。
桃说:我知道,从明天起,我们在家烧。
我在上海几日,是轻松的,第二天我们开始在附近散步,看看张乐平老先生的故居,这可是童年给我精神力量的人啊!
画书,尤其漫画,我特别钟爱,我那时想缭缭几笔,怎么画中人物就活了?
《三毛流浪记》至今钟爱。
我去了巴金故居,看巴金创作环境。巴金对文学追求者来说或多或少产生影响,我读过先生很多文章,都是产生在这个房间里,我似乎看到一个“产房”,产出许多鲜活的生命来,先生虽然早已故去,他那些鲜活生命仍然活着。这是震撼灵魂的,也就是文学才可以做到。
桃陪着逛,他已经来过无数遍了,这里赏心悦目,在这带有墨香的地方如同走进灵魂深处。
桃是搞教育研究的,他比我懂很多,我们边走边聊,一直聊到外滩。
外滩在夕阳西下时,华灯初放。眼前的外滩整洁,游人激情。这与三十年前我见过的完全不可相提。桃专陪我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景,感受国际大都市的模样。
我要离开上海了,桃认真的烧好菜,哥俩对饮了一瓶,有太多的难舍。
那夜在沉醉中进入梦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