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闹钟响起,迷糊中醒来,确认下是在医院边上的酒店。简单的洗涑下,在附近的小店喝点粥,再去医院。
上午7点半,在营养食堂给父亲打一份米汤油,也就是白米粥不要米粒。送到九楼ICU重症监护室边上的小窗口,有护工取走,送到父亲病床前。
9点整,一名护士会拿着费用清单,在ICU门口点名。日均8千的费用,使得这时的点名,让本就拥挤的走道更加气氛低沉。有家庭低声催泪,也会有妯娌间的吵闹。
9点半,大夫查房结束,会到ICU门口喊家属,谈病人情况,如果需要手术或是买特殊药物,详细解释。每到这时,呼吸总是格外急促,哪怕体征平稳也是好消息。
下午三点,ICU会开放半个钟头,允许2个家属探望。换上探视服,带上口罩帽子和鞋套。22号第一次进入这个生死线的战场时,心情格外沉重,看到病床上受难的父亲,心痛万分。
这周的生活基本就是这样,ICU的铁门,有点像生死间的一线。每一次开启,护士每一次喊家属,都会让人心揪一下,不希望听到自己熟悉的那个名字。
悲伤没有用处,只能靠坚强守护。
从21号夜晚接到母亲哭泣的电话,到今天大夫说相对平稳,已经快六天六夜。从一开始的出血增加,到睁眼反应。虽然父亲还没苏醒,但状况已经较为稳定。也让我有了些记录的心情。
父亲是突发性脑干出血,好好的人,说倒下就倒下了。不到六十的年纪,还没抱孙子,天天嚷着还有一年退休,就可以含饴弄孙了。苦了一辈子的人,好不容易快见亮了,我怎么甘心。
虽然送诊及时,但出血部位在脑干,只能保守治疗。打电话给领导、朋友,北京、武汉、杭州的专家都咨询了下,保守治疗,自行吸收出血,是唯一能做的。
母亲的心很窄,一操心就失眠,吃不下饭,头两天一直流泪。22号赶到医院后,先是看了下父亲,让妻子安慰母亲。和主治大夫面谈,托父亲同事打听恢复进展。让妻子调出手上有的资金,加上大伯一家支援的部分,让医生全力抢救。
后续两天,一方面找专家咨询,另一方面安抚母亲。好在领导同事,岳父岳母都在各种帮忙。大伯一家,姑妈一家也都陆续过来陪伴,出钱出力。堂姐放下家里不到一岁的宝宝,陪着我们快一周。
当妻子和堂姐前天探望时,呼喊父亲,让他睁眼时,母亲有了稍许安慰。
父亲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守候还在继续。
祈祷平安,一定要有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