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情况下,非真实比真实更真实。
从绝对真理的角度来看,一个立方体或一个圆,都是由一定的公式做了严格定义的不变的几何形状。但是如果从印象的角度来看,那么这些几何图形在我们眼里就会表现出十分不同的形状。再从透视的角度来看,立方体可以变成锥形或方形,圆则可以变成椭圆或直线。但是,比起考虑这些虚幻的形状,考虑它们的真正形状显得更为重要,因为它们,并且只有它们,是我们所能看到并能用照相或绘画加以再现的形状。
这样就会发现,纯粹理性的教诲往往同实践理性的教诲相反。勒庞所宣扬的,研究社会现象的哲学家要牢记,现象除了有理论价值也有实践价值,只有后一种价值与文明的的进化有关。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乌合之众》奠定了群体心理学研究基础的原因。
如今的时代是人类思想经历转型过程的关键时期之一。
一方面宗教、政治以及社会信仰在毁灭,而我们的所有要素,都跟源于这些信仰之中;另一方面现代科学和工业的各种发现创造一种全新的生存和思想条件。我们不难发现,无论是罗马帝国的衰亡还是阿拉伯帝国的建立,还是近代英美法的变革,都可以在其中普遍看到人民思想发生的深刻变化。群体的时代到来,我们必须掌握群体心理学,这样就可以对大量的历史和经济现象做出最真切的说明,否则,一切都会变得完全不可思议。
在这本书中,勒庞主要探讨了群体心理、群体的意见与信念和不同群体的分类及其特点这三个大的方面。
群体心理的一般特征总是以群体中个人固有的思想感情变化和他们个性的消失呈现出来,总是受着无意识的支配。当群体形成后,就会变得冲动、易变和急躁,还会易受暗示和轻信,他们的感情总容易走极端。这也就是勒庞所说的精神的统一律。群体的意见与信念会受直接或间接因素的影响,这些因素可能是民族、传统、时间、各种典章制度和教育。在所有重大历史事件中,我们都可以发现这两种因素发生作用,以一个令人震惊的事件为例,法国大革命的间接因素包括哲学家的著作、贵族的苛捐杂税以及科学思想的进步。群体的分类当中,必须要谈到种族的作用,它是人们行动最强大的决定因素,种族的气质对群体性格有着重大影响。一条基本定律就是,由于种族精神的强大,群体的次要性格相比之下并不十分重要。
其实读完整本书,给我最深刻印象的是让我想起了斯托纳的实验,用问卷调查的方法帮助一位工程师换工作,在一家新开的风险较高的公司从事创造性工作,如果新公司成功,他将获得美好的前途,但新公司失败了他就要失业。让被试单独做出选择,然后群体共同讨论,再让被试单独选择。结果发现,经群体讨论后,群体是意见比个人的意见更加趋向于冒险,即为冒险性转移。
这就是著名的群体极化理论。当然,极端未必是坏事。如果没有群体极化,许多重要的价值至今不会顺利实现。例如公民权运动、废奴运动和女权运动。
在追求理想的过程中,人类从野蛮状态发展到文明状态,然后,当这个理想失去优点时,便走向衰落和死亡,这就是一个民族的生命循环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