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
“镇日无心扫黛眉,临行愁见理征衣。尊前只恐伤郎意,阁泪汪汪不敢垂。
停宝马,捧瑶卮,相斟相劝忍分离?不如饮待奴先醉,图得不知郎去时。”
这几天仿佛回到了那个笔耕不辍的日子,一直写一直写白天小说,晚上诗评也挺好,虽然比较忙碌,但却很有意义,感觉语文水平向上涨个不停,从这开始我要放慢脚步,慢公出细活,既然瑕疵是不可避免的。但我可以尽量“遮掩”瑕疵。
每次写新的诗评之前都在想写什么。最近在看一本有注解的《西厢记》,这是一部元代套曲,本来我是不爱看这些传奇故事的,但是由于第一篇写完了后,觉得自己应该去看一看《西厢记》,但种种原因一直拖了下去,后来才有时间去看。它里面有一句就叫“阁泪汪汪不敢垂”,于是我就决定写一写这首诗
关于这首词的作者《词林巧选》说是夏竦的《花草粹编》做无名氏而《古今别肠词选》却说作者是王增。三个说法,可能有一个对,也可能都不对。诚然,每一个作者写的词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词所表达的情感,但是他一定会有共性的东西,即矛盾的特殊性包含着普遍性,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共性的东西从词中抓出。
在这之前,我先简单讲下《西厢记》。作者王实甫,名德信,元朝大都人。全剧一共五本儿12折,它的规模之大,这在中国戏剧史上是空前的。剧中,前三本在讲崔莺莺与张生游互相爱慕到私自结合。第四本五本讲两人长亭送别,草桥惊梦,最后二人终于成为结发夫妻的故事。这篇元曲的前身《莺莺传》笔者之前也略有涉及,在此便不多提及,还是早早回归正文。
第一句“镇日无心扫黛眉。”在这个压抑的日子里。我无心去描画那黑黑的眉毛,其实很多写女子的诗都会从化妆开始。古代女人的生活比较单一,每天除了人人都会干的吃饭,睡觉以外就是化妆、秀女红。就是偶尔去花园很容易伤春,思人过度而香消玉殒。杜丽娘,梦到柳梦梅而香消玉殒(虽然最后活过来了)。所以,一个精装女人的早上一定是从化妆开始的。
第二句,“临行愁见理征衣”。临行之前,每次看见你整理出征用的战衣,我心中就倍感惆怅。古代男女分别不外乎三种情况:阴阳两隔,男人变心,男人出征上任。显然,这里的“理征衣”就写出了离别之原因:出征。这是男人为大家舍小家而新婚的妻子十分不舍,甚至害怕离别,怕自己的郎君一去不复返,所以才会愁见
下一句,“尊前只恐伤郎意,阁泪汪汪不敢垂。”对着酒杯,我因为怕你见了伤心,眼中噙满了泪水,却一滴也没有落下来。这一句是笔者选其诗的原因之一。这里虽然也在写伤心,但与其他女人不同的是,这里没有尽写伤别时泪水淋淋,而是一种比爱更爱的一种爱:爱郎以德。这个女子并没有因为自己伤心而让去心疼他。女人怕男人因为自己而放弃对自己人生目标的追求。这是一种大爱,一种能放手的爱,这个女人战胜己欲,而让郎去追求他该去追求的。这在古代是一种为妇之德。
上阙在写别离之前,夫人与郎君之间的活动:我无心化妆,我怕见郎收拾战衣,我与狼举杯对饮,这四句虽然少有直接的情感描写单每一句无不透着一种惆怅,一种怨意。
下片第一句“停宝马,捧瑶卮”。你停下马,捧起玉石雕的酒杯。这里与其他诗不同之处在于,男人和女人在分别之时没有去说情。只是在喝酒,这就要将自己的哀愁寄托在酒杯里,这里有“劝郎更尽一杯酒,西出边塞无情人”的不舍、惜别之情。
下句“相酌相劝忍分离”。强忍分离之苦,互相斟酒,劝酒对饮,读到此处不免让人感觉别扭,这首词在意女人的口吻,叙事的背后却有一些男性化的色彩。这一句所讲的行为虽然是夫妻之间,但这个女人的行为均透着一丝豪放,反而有点儿像男人之间的行为,不过也有可能是诗人故意而为之,她要陪自己的郎豪放一下。
最后一后“不如饮待奴先醉,图得不知郎去时。”不等你劝酒,我将自己灌醉,妄图这样就能不知道郎什么时候离开的。最好醉了以后也像李太白一醉千年,直到自己郎君回来,从这一句来看,这个女孩儿还是很天真的,诚然,郎走时不会感到离别。殊不知,相思之苦,更甚于离别万倍。
整个下阙将夫将远行时夫人的依依不舍,两个人一个人在马下,一个人在马上肯定,两人也会再唱一句青丝涯。但是人省略了这些,直接在写两人的饮酒,使上下片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