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5.13    星期天    多云

“所谓父母子女一场，是你的任性，遇上他们的无限宽容。”——二更视频

一

你是五月的一封情书，字字句句皆是平常，却每字每句够我读一生。

我最亲爱的妈妈，我很想给你写一封信，写一写我对你的想念，说一说我们的故事，可一直囿于无法表达，迟迟未曾动笔。恰逢今日是母亲节，所以借这个时间我悄悄写一写我们的故事。

从前不懂你爱的深沉，也不懂我的一字一句可能都是你辗转难眠的原因，昨天接到你电话，是在我意料之外的。

“喂！妈，打电话给我干嘛？”接通电话，我一如既往的口气和你打招呼。

“没什么，听你说你情绪不好，打个电话问问你怎么样了。”你听我开口沉默几秒，才说道。

“你不要胡思乱想，家里面有我，安心做你的事情，安心读书就好了，我也不知道说些，好好照顾自己，想吃什么就去买，没钱和我说。”你嘱咐我一大堆的话，以前觉得很平常，可昨天我却莫名感动，莫名想哭。

也是那个时候，我忽然发现，你不是不爱我，你只是不懂表达，默默记在心里，默默对我好。

今天我给你打了打电话，和你说母亲节快乐。你说“快乐快乐，你也快乐，我也快乐，不要想什么，也不要担心家里，一切都好。”这句话在当时听来没什么，可现在想来竟满是心酸，你无论何时，你都牵挂着我过的开不开心，好不好，而我却不知道你过得如何，甚至是不清楚你最需要什么。

妈妈，我忽然好想你，一直都好爱你。

二

你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整个家，我的世界很大，却从未有过你。

亲爱的妈妈，21年前，你第一次学当妈妈，你不懂怎样照顾孩子，所以总是手忙脚乱。那时候的你，也很年轻，可以用血气方刚来形容，所以我小时候对家的印象是你和爸爸源源不断的争吵，从小我就讨厌你，讨厌你管太多，讨厌你唠唠叨叨。

我对儿时的记忆更多的是和你斗智斗勇，小时候我总是惹你生气，学不会其他小伙伴那样好言好语哄着自己妈妈，每次都是和你说“你打死我吧，你不是我妈”之类的话伤害你。

我印象里最深的事情之一是，堂姑妈问我“阿毓，你想不想你妈？”

我当时不知道你就在门背后偷听，也不知道会伤害你，我倔强的矢口否认说“不想，一点也不想。”

在后来某一次的争吵中，你直接对我说“你走吧！既然你说我不是你妈，你也不是我姑娘，喜欢谁当你妈找谁去。”当年不懂服软，不找就不找，记忆里那是我们冷战最久的一次，好像一个周还多，那段时间我都不回家，都在奶奶家待着。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你和二伯母聊天，你和二伯母说：“这孩子恨我，脾气怪，气性大都好几天没回家了。你说说，自家的孩子肯定是自家疼啊！”外加奶奶和爸爸的劝说，我终于回家了，可我依旧冷着个脸，不肯叫你一声妈。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开始慢慢理解你，学会从你角度思考。在此后几年里，我总是能听到你对别人说：“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脾气冲还不喜欢我。”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当年的自己是有多蠢。

我们总是聚少离多，也很少坐下来聊聊彼此的心事，就算每次聊天，也都是你唠唠叨叨说我该怎样怎样，每次我都控制不住自己和你争吵。每次吵完都好后悔，好想和你说一声：“妈妈，对不起，我错了。”我的骄傲不容许我低头，大体上每次争吵都是你妥协。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和你好好沟通，好好说我爱你，好好道歉，好好告诉你我真的好爱你。

三

你的句句叮咛，是你爱的无声。

从上高中以后，我们都会谈及恋爱这个问题，你和我说的最多的话便是：“恋爱不着急谈，等你到合适的年纪，自然会遇上合适的。结婚也别结太早，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好好享受，结了婚以后有你忙的。”

我最亲爱的妈妈，我有很多小秘密，也没有办法告诉你，我想你一定知道只是不拆穿我的假装，不让我难堪。

其实，我很抱歉妈妈。我没听你的话，高中我谈了一场，最后以失败告终，分手的那天刚好是国庆节，学校放假我回家，我记得那天你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可我一口都没动，就喝了一口汤。

你和爸爸没问我怎么了，我也什么都没说，那段时间我睡的很晚，那天晚上我听到你和爸爸讲悄悄话了，你和爸爸说：“这姑娘不对劲，饭菜一口没动，你说是不是谈恋爱。”

爸爸说：“别管她，也不要问她。”这件事你们其实很疑惑吧，可惜的是，我竟然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也没有提过，甚至那年我高考，考的惨不忍睹，我自己都不相信那个分数是我考的。

那一刻我觉得世界真的塌了，我给你们打电话说了分数，你和爸爸都毫不犹豫的说：“回去补习吧！”其实，现在想来我竟是如此让你们操心，那个假期，我在家待了整整快两个多月，你们却一句责怪的话也没说。

我刚回去补习的时候，是真的难熬，我总是打电话给你说：“我待不下去，好难熬。”

我想这句话在你心里一定翻起了惊涛巨浪，你却依旧安慰我：“没事的，坚持下去就好了，想家就回来看看。”现在想想鼻子忍不住的泛酸。

你总是默默为我感到自豪，却总对我刀子嘴豆腐心。

我曾经和发小抱怨过你，说你各种不好，说你不爱我。我从她口中得知，原来我也是你的骄傲，你总是在我不知道情况下和你的朋友们炫耀我，即使我一点也不优秀，可在你心里我也是如此的优秀，甚至值得你骄傲。

我很抱歉，妈妈，我懂你懂得太晚了，对不起。

四

亲爱的老小孩，未来换我疼你吧！

其实，你也只是个长大的老小孩，是外婆的宝。我十八岁生日不是在家过的，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为我准备了蛋糕和好吃的，可那天我没回家吃晚饭，我在发小家吃了晚饭才回来。

那天发小妈妈为我煮了两个鸡蛋，我吃了一个，装着一个回家，睡觉前我才发现，掏出来后直接递给我爸说：“爸，最后一个蛋，给你吃了。”那天晚上，我听到你和爸爸抱怨：“女儿长大了，只疼爹不疼娘，有鸡蛋都只给爹吃，不给娘吃。”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悄悄躲着笑，甚至想：哎哟！我妈还吃醋了，像个孩子一样。

现在想来，你是吃醋了，吃醋我对爸爸好，不对你好。后来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我都会在心里想啊，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带我妈去吃好吃的。

亲爱的妈妈，我现在依旧一事无成，甚至无心向学，甚至我现在好想你，想和你说一说心里话，想抱一抱你。

亲爱的妈妈，其实我一直都很爱你，你能不能原谅我曾懵懂无知？

我很庆幸，我是你女儿，虽然我们曾满世界的追赶，却终于明白彼此的心意。

我最亲爱的妈妈，此后生活哪怕是一地鸡毛，我也会努力收拾，把一地鸡毛扎成鸡毛掸子好好生活。

我亲爱的妈妈，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爱自己。

你爱了我好多年，护了我好多年，此后，换我守护你。

妈妈，母亲节快乐，我想你，还有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