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走到年末,曾经年少时的“独居”场景就会浮现在眼前。先来解释一下我的独居吧!那是我中学的几年。父母常年在外工作,外婆照顾我的起居饮食。外婆是跟随么舅一家人生活的,我们刚好是门挨门的邻居。这样解释是不是清晰了些?
还记得每次跨年的晚上,我都会等到凌晨12点,而这段等待的时间我一定会把客厅的家具重新摆弄一番。想想也真是对不起楼下的邻居,大半夜地打扰别人休息了。可那时候十二三岁的我当真想不了这么周到。我只是打心底里觉得新年应该创造新的景象。现在倒是可以用一个比较时兴的词儿-“仪式感”来表达了。没错,这就是我对于仪式感的最初形式。
转眼已经过去了十多年。2017年,我三十岁。如果十年是一个轮回,我已经在这人世辗转三个回合。想来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儿。
三十岁,这应该是大多数女性都不太喜欢的年龄。如果用过去的标准来看,三十岁会有一些刻板印象存在。比如,人到中年,剩女圣斗士,三十而立……我们经常把三十岁看作是一个人生的分水岭,如果在这之前,似乎我们的小任性,乖张,傻乎乎还可以得到谅解。可过了三十岁这一切都为我们背上负面的标签。
2017年,我三十岁了。某天早晨,我突然发现了头顶的一根白头发,从不相信到再三确认。最后我独自一人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自己为什么会为了一根白头发而失声痛哭呢?是为了祭奠我的青春吗?是对白发代表的衰老畏惧吗?现在想来,也许我只是找到了一个情绪释放的通道。放空自己才能更加明白一些基本的却经常被我们忽略的道理。比如,我为什么而活?我这一生要追求些什么?我拥有什么?我恐惧什么?我感恩什么?形而上的哲学问题总是把人弄得高深莫测,可越是看似高大上的东西本质却如此质朴。只是我们都忘了自己才是生活的哲学家。
2017年,我三十岁,经历了一些人。她们让我可以成为一个旁观者,从“她”的角度去观察,思考和欣赏。这一年,L姐和Z姐都有了第二个宝宝。当我在病房看着L姐可爱的宝宝和虚弱的她的时候,有些不明的东西从心底涌了上来。生命的鲜活和生命的脆弱同时呈现,我竟然又哭了。是那种眼泪止不住往下掉的默默无语。同事都说我是被生孩子吓到了,也许是吧!可我自己知道,这是一颗心感受到了生命的伟大和脆弱之后的无可奈何。这一年,师父的女儿考上大学了。一双稚嫩的却充满力量翅膀扑朔着飞走了。师父打趣说她和先生成“空巢老人”了。对呀!我们都是在传统的相夫教子的理念下熏陶长大的。很长一段时候我们的时间精力都扑在老人孩子家庭上,唯有可能忽略的是自己。习惯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当我们习惯了为了责任而忙碌,一旦忙碌而充实的生活突然被抽空,该如何面对大把的自由时间和无所适从的自己?师父的生活刚好给了我正面的引导。登山,健身,组织美食团欢迎团……我们可以为别人而忙碌,付出,但我们同时拥有独自过好这一生的能力。这一年,闺蜜恋爱了!对,是恋爱了。传统意义里的大龄女青年终于“步入正轨”。外表女魔头,内心小女孩是我对她的解读。虽然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青春少女,但在见过浮华之后依然对爱情充满愿景。对于这样的她,我很喜欢。因为可能我没有的纯净,她还保留着。这一年,她搬进了自己的房子,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房子。在我这里,这所房子已经超越了本身的容身之所的意义,她象征着女性的独立和自尊。这一年,忙碌的茜茜和乐观的范范都晋级了。我打心底里为她们感到高兴。茜茜是那种不用天天腻在一起却可以给我心灵慰藉的朋友。我们认识的六年也是彼此见证的六年。我们都有过惊慌失措的时候,我们都有过被莫名的损失纠缠不清的时候,我们也有过自我怀疑的时候,我们也都还在继续成长着。就为了我们还在成长,倍感欣慰。范范是个特别可爱的人,我总能从她反复不停的一遍遍话语中感受到强烈的生命力。她是个乐活派,纵使生活充满一个一个解不开的疙瘩,她也能傻傻一笑,就这样吧!我是真的喜爱这样的姑娘。
这一年,还有好多人给我感动,让我感恩。我可爱的同事们,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及时地伸出援手;我的家人,也是常常被我忽略的他们依然如此善待于我。还有微博微信的一些人,他们的文字给我力量,让我反思。
这一年,有一些事值得记录。四月,一家人去坐了小火车,了了两年来的心愿。六月,再次和老友见面;九月,我们的第三年。再次穿上婚纱,再次招摇过市。十月,跟随成都趁早读书会去了四姑娘山。本意是赏秋叶而去,却意外收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外表强悍的闺蜜高反明显,秒变弱女子。而我却有点如鱼得水的感觉。在四姑娘山双桥沟的雪地里,我许了一个愿望:不抱怨,不自怨自艾,保持本真,活得洒脱。还是十月,我得知了一个有些意外又有些兴奋的消息。也许是巧合,也可能是上天注定,石榴长成了小石榴。我和哥哥到现在自然有些云里雾里不敢相信。十一月,我的身体出了些问题,这也再次让我感受了人情暖意。十二月,研究生毕业了。已经没有太多喜悦,也许真的是人心不耐磨吧!
这一年,我去了一些地方,走了一些路。我信奉“没有白看的书,没有白走的路”。
这一年,我和哥哥都升级了!实在是有些忐忑。面对未知的生命,我们该如何自处呢?父母,是个多大的词儿啊!我唯一的心愿是它不要像我们,它应该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