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别,已是不能再相见

今天在朋友圈看到老班长晒的民大的照片,百感交集。那个被我们嫌弃了千百遍的经三路“终于”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宽敞、舒适的商铺;校门似乎比之前更加气势磅礴,威武宏大;住了三年的公寓楼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而不再是简单的“18号楼”……可是,兰州,我的民大,你给予我的四年,喜怒哀乐都早已成为了我的血肉,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依然记得11级汉语言文学2班的来自五湖四海,天南海北的同学们,跨越千山万水,我们从不同的省份奔赴同一个殿堂,都只是为了心中火热的梦想。毕业之后,每每谈起他们,我的洋洋得意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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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记得住在221的那六个姑娘。来自宁夏的何大燕,贤娘淑德,善解人意;来自天水的马大红,大大咧咧,脆弱敏感;来自安徽的王大凤,执着努力,嗓门担当;来自拉萨的拉拉,长腿黑美人儿,梦话都是藏语;来自海南的丽丹,花样吃水果,我邀约的火锅搭档;还有一位客串的妹子,来自山东的王琳,甜得发嗲……一千多次日升月落,朝夕相处,我们吵假过,冷战过,但更多的是彼此扶持,互相安慰。人生中看的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恐怖片是和你们一起,人生中第一次恋爱、失恋也是和你们一起……我们见证了彼此最光鲜亮丽的时刻,我们也见过彼此最邋遢难看的样子,却依然不离不弃。现在,我们把情感放进一个名叫“时光”的发酵坛中,让它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愈发香醇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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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记得人生中第一次“创业”时结识的小伙伴们。陈贵宏,王玉尧,郭汉坤,小把戏,彩霞,叶敏……走过风吹雨打、坎坷艰辛,彩霞和汉坤早已结成伉俪,一起迎接更多生命的美好;小叶敏前段时间告诉我,几天后,她将披上白纱,成为他的最美新娘子。上学那会儿,每次遇到事情,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她总是“快马加鞭”的出现在我身边,陪吃陪喝陪聊天,陪哭陪笑陪瞎闹。还记得毕业那天,送她上机场大巴,看着汽车载着她一米、十米、百米的离开我的视线,眼泪夺眶而出。手机里,她发来短信“以后,我们贵州见哈,缘分会让我们再见的,好好的。”可是,现在的我却要食言,没办法陪着她一起走进最神圣的婚姻殿堂,没办法一起分享她的喜悦。千言万语,抱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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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个你,给予我最甜蜜最痛苦回忆的你。2011年11月25号晚上接到你的电话,你说你们在寻找创业合伙人,经过别人介绍,你拿到了我的电话号码。第二天,你约我见面,在男生7号公寓楼下。后面的日子,我们一起在大西北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摆摊,租教室,贴广告,发传单……那段时间,除了工作交集,我们的接触不多,你们都是我眼中值得敬佩学习的学长、学姐。那年我生日,请同学吃饭,回去的时候在公寓楼下碰到你们打扫卫生回来,你调侃道“小学妹生日都不叫我”,还做了个假装生气的表情,甚是可爱。回到宿舍,接到你的电话,那一晚,我们聊了两个多小时……

第二学期开学初,彩霞生日。我重感冒,一个劲儿的咳嗽,你跑去附近的药店拎了一大袋的药回来,我给你钱,你说“照顾学妹,谈钱庸俗”,然后大步离开。我在后面追赶你,谨记爸妈教导的“不能随便欠人人情”的道理。你朝我喊到“你喜欢我么,一直追我?”我羞得两脸通红,还钱计划只得作罢。

几天后,你猝不及防的表白。那个时候,你们的自行车车行开业,你和几个合伙人喝得有点高,打电话让我去接你。然后你拉着我,给他们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你们的嫂子……”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回学校的路上,你看着天上,指着一颗星星说:“顺梅,我想妈妈了。”然后,伏在我的肩头,肩膀一起一伏。我听他们提起过,因为一场意外,你的妈妈去了天堂。也是那个时候,我的心都融化了。

在接下来的一千个日子里,你竭尽全力,给予我最好的疼惜和照顾。我的舍友们,朋友们已经完全被你征服。在我们闹矛盾的时候,他们大多站在你那方。在后面实习的时候,学生们问我们大学期间有什么遗憾,一个同学说的是“没有好好谈一场恋爱,像你们黄老师和他男朋友那样甜蜜的恋爱。”

后来,我们像许多情侣一样,甜甜蜜蜜,吵吵闹闹地度过了三年。大三下学期的国庆,我们一起去刘家峡,在去炳林寺石窟的路上,迎着船头飘扬的五星红旗,我问“明年,你会在哪儿?”你回答我“如果我国庆放假,我就回来陪你,如果不放假,你就过去陪我。”在一望无际的黄河上,同行的朋友将我们迎风而立的样子记录了下来,总觉得那时候说的每句话都让我像是生活在蜜罐中。

千般不舍,万般无奈。你还是毕业了,留我一个人在兰州。送你上了火车,我在回去的校车上哭的泪眼朦胧。睡了一觉,天色已晚,我拿起手机给你打电话朝你一顿大喊,“你干嘛呢,天都黑了,怎么不叫我去吃晚饭?”“我在火车上呀,傻瓜……”哦,原来你已经不在这座城市了。

后来,我们像大多数异地恋的情侣一样,吵架,冷战,甚至开始闹分手。转眼,我的大四也来了,同样的毕业,找工作。因为一些不可抗的因素,我们商定结束我们的关系。那个暑假,相连两位亲人离世,工作没有称心如意,所以过得很糟。你知道后打电话给我说“忘了我,找个在身边的人照顾你。”于是,在后面一段时间里,我们为了彼此的终身大事操碎了一颗玻璃心。

2015年12月3号晚,手机屏幕上再次出现只属于你的专有称呼。你说“我已经找到女朋友了,你也抓紧。”那天晚上哭够之后,我们最后一次表现出来了我们之间的默契——删除了彼此所有的联系方式。

后面的时间中,不知你在我梦中出现了多少次,只知在那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期待与你的重逢。

兜兜转转,走走停停,两年过去了,在这期间,我试着接触了几个男生,都是非常优秀的男孩子,只是那个时候心里你还没有完全清除,又怎能容纳别人呢?倒是现在,提起你,已经云淡风轻了。过去的一切都是人生难得的财富,所以珍惜,珍藏,感恩。

只是,时光清浅,岁月绵长,这一别,我们终不能再见面了。希望下一次,我也能大声的宣布“嘿,这是我男朋友,我很爱他。”所以,你,你们也要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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